一般的军队在出现如此惨重的伤亡时。几乎都会出现溃散的迹象,然而对面的广宗黄巾,那帮根本不配给北军步兵提鞋的杂兵们,在面对如此惨重的阵亡率。士气竟然越燃越烈,甚至到后来,络绎不绝地涌出一个又一个的疯子,死死抱着北军步兵的身体一同坠落城下。不惜自身性命也要与前者同归于尽。
这种视死如归、欲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的军队韧性,若是出现在一支强大而满载荣誉的军队中,刘绛丝毫不感觉诧异。可出现在一支仅仅只是平民组成的乌合之众身上,刘绛怎么也难以想象。
但事实就是,强大的北军步兵,被对面一帮乌合之众的人海战术给彻底压制住了。倘若说在攻城战打响的前近一时辰,北军步兵们还能够屡次攻上城墙,并且在城墙上顺利地制造出“据点”【先登城强的士卒据守住那一小块地盘,方便后续的士卒从这里登上城墙,避免在攀登梯子的时候直接面对敌军】,可是在此之后,大概是从那一阵阵连绵不绝的该死的战鼓声响起后,他英勇的北军步兵们便再没有丝毫的进展。
非但没有进展,甚至就连先前好不容易占据的“据点”,也逐一被疯狂而悍不畏死的广宗黄巾们疯狂地拔除,以至于北军步兵们鏖战了整整两个多时辰,别说没有攻下城墙,他们甚至已无法保证一定能够踏足城墙之上。就算有几名北军步兵借助自身实力的优势跃上城墙,也定然会被对面的广宗黄巾用以命换命的方式杀死。
刘绛的心在滴血。
要知道他北军步兵营的步兵们,那可是经过长期严格训练的精锐。这个长期是指多久?一个月?两个月?
不!
在北军步兵营里,未操练满一年的士卒,都可以算作是新兵!
只有那些扛满一年严格训练、并且顺利掌握刚体、枪贯等高超技艺的士兵们,才可以自豪地称己是“北军步兵”!
而那些经过两年、甚至三年枯燥、刻苦训练的步兵们,才会用老兵、精锐去定义他们。这一点不光步兵营,而是囊括整个北军五营。
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这载自孙子兵法的句子,几乎可以视为北军步兵的最佳写照。
与北军其他四营的创建侧重不同,北军步兵营从创建初始起就以“全面”著称;虽然他们在战场上分割敌军的能力不如长水营,爆发冲击力不如屯骑营,截击、骚扰敌军的能力不如越骑兵,最有效杀死敌军的能力不如射声营,但是,步兵营步兵却又是最全面的士兵,最万金油的士兵,最能适应任何战斗环境的士兵。毕竟北军步兵的模仿对象正是数百年前大汉朝那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大汉步兵。
而这样全面、悍不畏死、英勇善战的步兵,他们每一人的性命都是极其珍贵的,尤其在步兵校尉刘绛眼里。而试图跟他们以命换命的家伙都是些什么人?那只不过是一群杂兵,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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