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毕竟只是孤寡妇孺。
要瞒过龙虎卫的耳目并不容易,好在岳阳也知道,龙虎卫在保定的行动也是见不得光的,否则也不会假装小偷偷盗了。
既然见不得光,那至少不会和他们明抢。
再说,龙虎卫显然也没有想要抢人,反而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只偷碎银子和首饰,那摆明是掩人耳目啊。
而他们,是要抢人。
如果不是要抢人,也不用把周铮摘得干干净净了。
下午的时候,岳阳带着人就把钱家母女连同丫鬟给抢回来了。
周铮还以为岳阳会在审讯结束之后,再把结果告诉他。
万万没有想到,钱家母女还没有押到秀禾胡同,岳阳在半路上就跑回来了。
“怎么了?”周铮看着气喘吁吁的岳阳,莫名其妙。
“你猜......你猜......你猜......”
内侍连忙递上一碗凉透的茶水,岳阳牛饮了几口,终于缓过劲来:“你猜我看到谁了?”
周铮失笑,偌大的保定府,除了从西安带来的这些人,岳阳和他一样,就没有认识的人了。
“莫非是你那位念念不忘的小表姐?”周铮打趣。
从七岁到十岁,岳阳磨拳擦掌,长大后要娶比他年长八岁的小表姐为妻,可是他还没有长大,小表姐就出嫁了,岳阳难过得大哭一场,周铮从王府里拿了糖果点心给他吃,他这才不哭了。
“当然不是,我表姐都生了五个孩子了,怎会来这里”,岳阳煞有介事地环顾四周,见除了周铮和他,只有两名自幼便跟着周铮的内侍,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这钱氏母女是你我全都见过的人。”
“见过的?”周铮飞快地把他记忆中姓钱的人全都过了一遍,摇摇头,“我的确认识几个姓钱的,但是却也没有见过他们的家眷。”
“她们不姓钱”,岳阳又喝了一口茶,脸上的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她们姓沈。”
“姓沈?”沉稳端方如周铮也吃了一惊,不由自主提高了嗓音。
沈姓曾经是大姓,但是自从发生了十几年前的那件事,姓沈的就凤毛鳞角了。
沈首辅同族的自是不用说,就连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同姓之人,也是逃的逃避的避,这些年来,周铮见过的姓沈的,也只有沈彤,而且还不是真正的沈家人。
但是,周铮和岳阳全都认识的姓沈的,还能有谁?
沈彤?
当然不是。
周铮脑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一个人来,不对,是两个人。
可是......
“是沈太太和沈大姑娘?可是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们的?”沈太太和沈大姑娘深居潜出,从不抛头露面,她们在西安居住多年,周铮也只与沈太太有过一面之缘,至于沈大姑娘,他只是知道沈彤有这样一位姐姐而已。
岳阳脸上一红,有点不好意思,道:“就是沈彤陪着宜宁郡主去榆林的时候,七少请王府的太医去给沈太太诊脉,我跟着去过一次,见过沈太太和沈大姑娘。沈大姑娘的相貌和那时变化不大,我不会认错。”
周铮想起来了,的确有这回事,那时候王府的太医每个月都会去给沈太太诊脉,小七自己不好意思过去,每次都会让手下的人跟着一起去,岳阳可能就是那时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