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先生”,但从此刻起,含义显然已是不同。
董平大喜,恭恭敬敬为罗冠倒了杯茶,跪地双手奉上,“先生,请喝茶。”
罗冠接过,浅浅喝了一口。
片刻后,董礼告辞离开,他今日将带人回山根寨,临别时叮嘱儿子,“不要担心家里,我跟你娘会照顾好奶奶,跟在先生身边听话,别给先生惹麻烦。”
擦了擦泛红的眼角,又恭恭敬敬对来处行了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董平很不舍,可他只是朝着父亲离开方向,静静的望了一会,便转身回到院中,“先生。”
“你爹走了。”
“嗯。”
“要习惯这种别离,或许以后你会离开黎元镇,去很远很远之外的地方,再回来不知要多久之后了。”罗冠看向董平,“要记住,这是今日你自己的选择,以后苦了、累了,不要哭鼻子。”
董平摇头,认真道:“我不会。”他眼神明亮,跃跃欲试,“先生,咱们今天做什么?”
“打铁。”
“啊?!”
……
一年后。
火炉旁,长高了一截,身躯明显强壮起来的董平,正挥动着一只铁锤,砸的一块铁锭“当当”作响,大片火星四下迸溅,倒映出他眼底的坚韧与平静。
最初,没得到先生的“真传”,反而让他每天只是按部就班打铁时,董平有些失望。
可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慢慢找到了打铁的乐趣——观察先生,学习先生,成为先生,超越先生!
这是董平给自己立的目标,但他发现这很难,自己最多进行到第二步……不,确切的说,是卡在第一步和第二步之间。
因为先生打铁的时候,看似是简单的、同样的枯燥动作,实际上却有很大不同,董平不知道要怎么说,但他能看得出来,每次刚学会之后,就会有新东西出现。
或许,这就是先生对他的教导。
半个时辰后,随着“滋啦啦”一阵白色水雾升腾,这件刚打好的锄头露出自己的模样,简简单单,可锄头表面倒映着天光,细密的捶打痕迹上,泛起一圈金属特有的光泽。
董平仔细看了几眼,满意的点点头,确定自己又学会了,先生“新教”的一些东西。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了,他仔细收拾了一下火炉房,将用品归类分别摆放整齐。
抓起木剑,董平走到院子里,闭目调整了一会呼啸,少年突然手腕一动,木剑呼啸刺出。
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只是一把随手做出来的木剑,此时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凌厉锋芒,虽不太强盛,却璀璨而灼灼,似要将头顶这一片天空给直接撕碎。
不过这份锋芒,被天地给压制不显,甚至不能散逸出半点,可它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不断汇聚到董平手中那把木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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