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得仁和孔守义不情不愿的写了名字,又被陆瑾强制按了手印。今天真是主动找死来了,关系没搭上不说,还受此屈辱。
“孔老长不会是盘算着回去以后拿你孔家在士人中的地位跟我玩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那一套吧?”
“大都督说笑了,老朽绝无此意。”孔守义吓了一跳,这个年轻人也太诡异了。
“没关系,反正我要听到不好的传言就记到你孔家头上,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孔家的嘴能说死我,还是我的刀能砍死你。”陆瑾笑道。
“大都督,老朽万万不敢啊!”孔守义慌道。
“不敢,你们能起这么不要脸的名字?你看看你们祖上像你们一般不要脸吗?你以为把这些字放到名字里就有仁义礼智信了?真是越缺什么越显摆什么。”
“大都督,老朽回去就让家人改名字。”孔守义一怂到底。
“送客……”
直到孔家三人被赶了出去,梁家人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让贤侄看笑话了!”梁铭苦笑道。
“还是瑾儿有办法,要不是瑾儿在,还不知道那孔家人要闹到何时。”梁慕雪母亲也笑道。总算是解决了一桩旧怨。
“晚辈哪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以势压人罢了。”陆瑾笑道。
“压的好,你看你伯父好歹也是一道总督,过去就被孔家吃的死死的,现在更别提了……”
“伯父是高风雅量不与他们计较,我不行,我这人气量小,所以我没法像伯父那样步步为营的做官,只能趁着乱世投机取巧捡便宜。”
“你这孩子尽说笑,雪儿,你也来坐下吧,刚就说瑾儿是自家人,有什么难为情的?”梁母说着就看向了旁边站着的梁慕雪。
“姐,你干嘛藏在屏风后面啊,你又不是没见过他。”聂无辞笑道。
“你哪儿被撞着了,要不我看看?”梁慕雪投桃报李,聂无辞骗骗母亲也就罢了,还真能瞒过她?
这么一想就更气了,昨天晚上自己哭了一晚上,自己的好妹妹在别处逍遥快活,关键时刻连姐妹也靠不住。
“姐……”聂无辞忙拉住了梁慕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瑾儿,我和你伯母只有暮雪这一个女儿,雪儿这两年也给沈家和你添了不少麻烦。这次我去泸州赴任,本来是想带着雪儿一起去,结果这丫头,哎……”梁铭说起了正事。
“慕雪这两年来帮我做了很多事,她才思敏捷,人情练达,执掌盐业局以来就没有让我操过太多心。伯父说是添麻烦,其实更准确的说是我收益颇多。”
陆瑾也严肃了起来,梁慕雪则是低着头竖着耳朵等着公开处刑。
“雪儿的心思你知道?”
“晚辈知道!”
“那你……”就现在的梁铭也有些忐忑了,是自家女儿的处刑,又何尝不是他这个当父亲的被处刑?按道理他应该生气的,你明明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却装聋作哑两年。
但他也是能理解陆瑾的,毕竟人家有正儿八经的妻子,还是沈家女,不装聋作哑又如何?最好的结果就怕是跟无辞一样,没名没分的跟着,这样的结局对梁铭来说也不甘心。
“不几日我就要江东,若能平安归来,只要暮雪不嫌,我必让伯父伯母满意。”陆瑾看着三人郑重道。
“贤侄是何意?”梁铭觉得自己好像没听清。就连梁母也不可思议的看着陆瑾,没想到今天能这么顺利。
“正是伯父听到的意思!”陆瑾笑道。
梁慕雪一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没想到今日居然雨过天晴,苦尽甘来。从来没有想过的一幕出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