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看着那个“牢”字,许久,才抬起头,看了看那小子,又看了看白袍男人。
白袍男人淡淡的说:“不管对错,没人能听见,你只管说。”
“牢字,牛为宝盖所囚,是囚牛之像,囚牛者,龙之子也。”
空气中响起一种抽气的声音。
“荒谬!我写的就是龙之子,如果我随从也写这个字呢?”
萧风笑了笑:“为何测字要人亲笔所写?笔法、结构均不相同,所问之事也不相同。你若想知道你的随从写这个字是什么结果,明天再花上五两银子就好了。”
那小子咬牙启齿:“别乱蒙,我问你我是谁,你得说具体点!”
萧风淡淡道:“牢字既有囚牛像,又有蒲牢像,囚牛为龙之长子,蒲牢为龙之三子。听闻当今圣上前两个王子都已不在,第三子即为当下长子。你是裕王朱载坖。”
朱载坖火了:“你是猜出来的,不是测出来的!昨日你见我不怕赵文华,想来就猜测我身份不一般。今日还有这些锦衣卫清场,你自然就猜出来了,对不对?”
萧风笑嘻嘻的说:“你可以怀疑我是猜出来的,但你没有证据。你就说,对不对。对就给钱吧,君子一诺,千金不易。我一个骗子都能信守承诺,王爷总不会不讲究吧。”
朱载坖咬着牙,恨不得像对付朱载圳一样,给他一个**兜。
但他毕竟是守信之人,不好意思当面赖账,只得板着脸挥挥手:“展宇,给他钱。”。
随从惊讶的看了萧风一眼,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听了全程,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骗子还是真有本事。
展宇掏出五两银子,放在萧风的摊子上。王爷身上肯定是不带钱的,随从就是移动的钱包。
巧巧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能把自己埋进去的肉包子山。
萧风将银子揣起来,冲几人一拱手,拉着巧巧要走。
白袍男子语气重了些:“今天的事,不要往外说。”
萧风不解:“裕王的身份本身又不是秘密,说不得吗?”
白袍男子转向朱载坖:“殿下,可知为何陛下今日破例召见你,留你在西苑待到傍晚?”
朱载坖郁闷道:“考我功课,让我写了一天的文章。”
白袍男子微微摇头:“殿下可知,在你来之前,昨天找萧风麻烦的人又来了一拨,却被赵文华拦回去了。你猜为何?”
朱载坖一愣,犹豫半天才道:“赵文华如此通情达理?不会吧,那个小人……”
白袍男子也犹豫了一下,半晌才似下定决心:“在此之前,赵文华去见过严世藩。”
朱载坖沉默了,他虽然年纪尚小,但皇族血脉让他早已不是单纯少年。
白袍男子简单的几句话,已经透露了足够的消息,也冒了相当的风险。
皇帝,那个总是见不着面的父亲,不愿意让他完成这次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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