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萧风刚才在醉仙楼设宴,两位王爷与其同桌饮酒,并口口声声的称其为师父。萧风竟然居之不辞!
万岁刚刚降下明旨,褫夺其皇子师傅的身份,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接受两位王爷的师父之称,分明是无视朝纲,藐视万岁啊!”
严嵩最后的一句话,气得浑身发抖,当真是椎心泣血,让人动容啊。这里一半是表演悲愤,其实还有一半是实在太高兴了,憋笑憋的浑身发抖,只好用悲愤来掩饰一下。
严嵩是万万没想到啊,萧风会如此狂傲,年轻人,你难道不知道不管你多有才,最后都会死在狂傲之上的吗?狂傲就是愚蠢,一狂毁所有啊!
什么?我儿子?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狂傲吗?我儿子那叫天才的自信!你凭什么敢跟我儿子比啊!
嘉靖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虽然他把萧风一撸到底,但其实更多是安抚严家的。等春闱结束,时机成熟,他还是打算让萧风带着这两个孩子的。
不管以什么身份名义,但这两个孩子在跟了萧风之后,关系明显缓和,是有目共睹的。对于皇家来说,还有什么比兄弟和睦更重要的吗?
但万万没想到,萧风竟然如此心急,如此狂傲。那可是朕的明旨啊!你这是在打朕的脸!两个小畜生固然可恨,但你萧风又不是孩子,不知道轻重的吗?
此时两个和睦的皇子,已经在瞪着眼睛要开打了,如果不是坐在中间的萧风,端着酒杯冷冷的看着他俩,没准都已经动手了。
事情的起因来自于柳如云亲自给他们仨的雅间上菜,裕王知道柳如云和萧风关系非同一般,赶紧讨好的叫了一声“嫂子”。
这一句把所有人都叫蒙了。因为既然是“嫂子”,那肯定就有个大哥。而不管大哥是谁,“嫂子”肯定就是大哥的人。
此情此景,谁是大哥似乎呼之欲出。萧风吓得一口酒呛到了,摆着手一个劲的咳嗽,说不出话来解释。柳如云面红如血,连菜都忘了放下了。
本来这已经足够尴尬了,想不到景王见被裕王抢了先,心下十分的不服,忽然灵机一动,觉得终于有机会压住裕王一头。
“师娘!”景王年轻的小脸笑得像一朵花,用一个更坚定,更明确,更符合礼数的称呼,占了上风,同时得意的看了裕王一眼。
柳如云扔下菜,转身就跑,差点就在楼梯上摔了跟头。楼下正在喝酒的客人们纷纷抬头,刚好看见柳如云狼狈不堪的下楼,逃进厨房,再也没出来露面。
于是众人展开了合理的想像,并且都觉得自己站在五楼,是洞悉真相的人。
“柳食神一定是被萧公子占了便宜了,所以才如此惊慌失措,面红耳赤!”
萧风被一撸到底后,人们不方便再称他萧大人了,但叫萧真人,在平时闲谈中又显得有些别扭。刚好在醉仙楼这个环境下,柳如云提到萧风都是一口一个萧公子,大家也就跟着习惯了。
“放屁,萧公子和柳食神关系非同一般,这一点在食神大赛前就人尽皆知,萧公子占便宜还用等到今天?何况萧公子占点便宜,柳食神也绝不会这么惊慌的吧。”
“你懂个屁,问题就在于雅间里不是萧公子一个人啊!要是只有他俩,当然不会这么惊慌害臊。”
“你才懂个屁,萧公子又不是急色鬼,就是想占便宜,也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啊!可见你的分析狗屁不通!”
“闭嘴吧你,你没听说过酒后乱性吗,萧公子酒量不怎么样,没准是喝多了呢。人喝多了,什么事干不出来!”
“你说的那是你吧,上次喝多了去找李寡妇,结果抱着人家门口的狗亲了半天,弄得现在那条狗看见你还羞答答的呢!”
“你放屁!你污蔑!你你你……我对天发誓,那天晚上亲的绝对是李寡妇!否则脸上怎么会有指甲印呢?狗肯定是不会抓人的对吧!”
“你让挤在狗窝里睡觉的狸花猫给挠了,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别挤兑老张了,说句公道话,萧公子可不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占便宜了。你们不知道春燕楼里高级客房的事吗?”
“那……那怎么能同日而语呢?燕娘和萧公子的年岁身份,说起来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那要按你这么说,柳食神也比萧公子大七八岁呢,这又怎么说?”
客人们喝了点酒,加上这又是男人喝酒时最喜欢谈论的话题,都一个个直着嗓子嚷嚷着,互不相让。
一片混乱中,一人拍案而起,怒喝道:“都给我闭嘴!你们这群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