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萧风回来证明,胭脂豹就是内奸,严世藩就是通敌卖国,嘉靖也只会觉得萧风是给严世藩设了个套,要一举搬倒严家。
严家想要陷害萧风,嘉靖不信;萧风想要陷害严家,嘉靖也不信。你们两边都想致对方于死地,朕心知肚明。但你们都给我安分点,我这么聪明,别想骗我!
现在严家和萧风是嘉靖的左膀右臂,两只胳膊都得听我这个脑袋的!平时互相拧两下没什么,真敢抄家伙,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如果此事是陆炳亲眼所见,他还可以赌一把,赌嘉靖的信任度,他和萧风加在一起,应该可以压倒严嵩。
但此事只是两个锦衣卫的话,就很难了。嘉靖信任陆炳,可在这种首辅家里通敌的大事上,不可能那么信任两个小小的锦衣卫。
所以陆炳不赌,他知道赌赢的概率很小,而一旦输了,不但这两个锦衣卫可能会没命,自己在嘉靖心目中的分量也会有所减损。
陆炳不是坏人,但他也绝没有好到为了搬倒严党而冒险的程度。只有当他觉得一件事利益远大于风险时,他才会做。
但这件事他却告诉了严世藩,就在昨天夜里,他亲自去了一趟严府,然后轻描淡写地告诉严世藩,那两个锦衣卫并没有见过胭脂豹。
严世藩推开身边的侍女,走到陆炳的面前,亲自持壶给陆炳倒了一杯酒。
“文孚兄,有你这句话,我严世藩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段时间,朝堂也好,民间也罢,你对严家一切不友好之处,一笔勾销。
父亲那里,我自当言明,今后你我两家,仍旧是这大明最不可撼动的两根柱石!”
严世藩口气谦卑,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但他的手并没有发抖,因为陆炳能想到的情况,他都能想到。
但无论如何,陆炳不肯那这件事赌一把,受益最大的仍然是严家,他不能不承情,但他还要试探一下陆炳。
“文孚兄,那两个锦衣卫,听说受伤不轻,若是伤重不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吧。”
陆炳微微一笑,严世藩的心思太太明白了,但他是来示好的,不是示弱的。
“东楼,他二人身子骨好,我又用了最好的药,已经快痊愈了。不过我会把他们派到很远的地方,做很秘密的事,你不必担心。”
你想杀人灭口,永绝后患?做梦!这两人我不但要保护好,还得让他们藏起来。
这是我手里永远的板砖,咱们要好就好,要不好,不管什么时候扔出来,都能砸你个头破血流!
这番交锋丁汝夔自然不知,他陆炳的官方解释后,才又松了口气,哀怨的看着陆炳。
陆大人,最近我这心脏被折腾得够呛了,你就别总大喘气了行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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