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严世藩扶着严嵩,怒气冲冲,汗流满面的站在百花楼门口。
他们俩当然是坐轿子来的,只是整条街已经被各方势力挤得水泄不通,这时候别说是严首辅的轿子,就是万岁的銮驾来了,一时半会也清不开路啊。
严世藩得到张远送来的信,压根就没敢耽搁,第一时间就把老爹扶上轿,直扑百花楼。
他的心腹严斩,不停地往返于轿子和百花楼之间,事无巨细地把最新消息提供给他。
“大人,二楼邻窗雅座已经炒到六百文了!”
严世藩一愣:“这与我何干?我让你事无巨细,也不是连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要打听啊!”
严斩很委屈,上司一句话,下属跑断腿,是你这要求太笼统了好不好。
刚进了街头,轿子就没法走了,人太多了。
严嵩还想摆谱,让人喊首辅来了,赶紧让道,严世藩却深知此时耽误不得,扶着老爹下轿就跑。
因此当两人到了百花楼门前时,严世藩还好,严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但眼看柳台已经签字画押,赶紧断喝一声。
“萧风,你狂妄!今日老夫在此,焉能容你放肆!”
萧风看了他一眼,张无心仍旧拦在门口,也看向萧风,萧风走到门前,隔着张无心一拱手。
“首辅大人,如此有雅兴,也来逛青楼啊!可惜今天这里是案发现场,里面姑娘也都得带走。
大人不妨移步到春燕楼去,那里是京城第一名楼,想来定会让大人满意的。
只是令郎严少卿就未必能满意了,他喜欢的那些变态玩意儿,春燕楼里没有啊。”
严嵩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萧风的手指都有些哆嗦了。
“大胆,朝廷有令,官员不许狎妓,你胆敢这样对老夫说话,以下犯上!”
萧风啊了一声,作恍然大悟状:“首辅大人不提,我几乎都要忘了!对对,朝廷有令,官员不许狎妓。
柳大人啊,你运气不好,刚才那几位动作快,跑了也就跑了,可你犹犹豫豫的,错失良机了啊。
现在首辅大人在此,本官虽然念及咱俩的交情,想要私下放走你,也不行了呀。”
柳台哀怨地看着严嵩:大人你就不能晚来一会儿吗?我本来写完就可以走了呀!
或者早来一会儿也行啊,有你撑腰我就不写了呀,偏偏我写完了你就来了,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严嵩恼怒地看着柳台:你他妈的看我干什么,你还真信萧风会放你走?你跟他有个屁的交情啊!
倒是张远见严嵩到此,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上前施礼,满腹辛酸。
“首辅大人,萧风以权谋私,打压百花楼,甚至连东厂都不放在眼里,大人你要主持公道啊!”
严嵩哼了一声:“萧风,老夫命令你,撤走所有官差,不要乱来,有什么事儿你我到万岁面前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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