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的口气淡淡的,却有一种寒意入骨,这种感觉就像张无心的杀气一样,无形无影,却感觉得到。
那监工头苦笑道:“大人,此人所说,半真半假,那韩老大确实是挖小径时塌方,被煤块砸中后脑,又被土掩盖多时。
究竟是闷死的,还是砸死的,谁也说不清。这些同村矿工联手向小人索要赔偿,小人已按规定将抚恤银钱发给了韩老大的妻子,却哪里有钱再给他们?
他们便四处告官,说韩老大是被人杀死的。大人,这矿区之中,他是矿工,我是监工,大家各凭力气吃饭。
我与他并无冤仇,杀他作甚呢?当日他又是自己干活,没有其他矿工在旁,也不可能是其他矿工仇杀吧。”
萧风皱眉看向韩三,韩三连连磕头,悲愤至极。
“大人,若是如此,他为何要让人将韩老大尸体当场扔入炭窑火化啊,他分明是毁尸灭迹!”
监工头愤然道:“韩三,你也是矿上老人了,矿上死人,最怕瘟疫,大都是当场火化。
你却拿此事诬陷我,分明是看大人不懂矿上之事,想要蒙骗大人!
大人若不信,可当场问问矿工们,这种事屡见不鲜,与毁尸灭迹何干?”
萧风看向矿工们,那些矿工大部分不说话,显然是置身事外,保持中立,有几个点头喊道。
“确是如此,是韩家村的矿工们无赖!”
萧风沉吟片刻:“假使韩老大确实是意外致死,你不经家属同意就火化尸体,虽有过错,也还有情可原。
但后面拦路告状的两人,又是怎么死的,韩三说的可是实情吗?
还有,韩三拦路告状时,你说他是井下呆得太久,发疯了,公然对本官说谎,又如何解释?”
这件事是很关键的,也是判断双方谁说的才是真话的重要依据。过错不能总犯,总犯的过错就不是过错了,而是罪过。
监工头连连摇头:“大人,冤枉啊,韩家村的矿工见闹事不成,便嚷嚷着要告状。
小人并非不让他们到县里去,只是他们签的是到年底的契约,此时正是矿上生产最忙的时候,十几人若一齐离去,如何使得?
矿上历来是极乱的,若让他们闹事得逞,以后这个矿就废了,没法再管了,因此小人才让人打了他们一顿,以儆效尤,但并未伤人性命。
那死去的两人,都是拦路告状后,路过的大人们觉得胡言乱语,是无稽之谈,才没有搭理的。
可这样闹腾一次,就得停工一次,一停工矿工们就没钱可拿,其他矿工激于义愤,群殴了闹事的人。
小人无能,未能及时制止群殴,这群矿工下手没轻没重的,就打死了人,这确实是小人监管不力所致。
大人所责开始说谎一事,也是小人担心这一闹腾,今天又得停产,矿工们还会再闹事打人啊,大人宽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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