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象姑馆的老鸨子接过沉甸甸的银袋子,还假惺惺地恭喜师父收了个好徒弟。
他看见师父帮他脱下女孩的衣服,换上男孩的短褂子,然后把那身女孩的衣服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他看见师父手把手地教他雕刻,教他喝酒,他呛得直咳嗽,师父告诉他,酒不能多喝,手会抖的。但你得会喝点,这样男子气就足了。
他看见师父指着那个小院告诉他:这以后就是咱们的家,等给你成了家,我就住到耳房去!
他看见师父被人按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你们放开他,你们别动他,你们要多少钱,我都赔!我求求你们别动他啊!
他看见师父在刑部的后堂,哆嗦着手,把一个比当年更大更重的银袋子交给了柳台,求柳台不要判他流放。柳台的笑容他没见过,但一定比当年老鸨子的更恶心。
不知不觉的,他又走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院里,屋里还亮着灯,师父坐在灯下,在喝酒。
他犹犹豫豫的向屋里走去,随着他的脚步,他身上的衣服在变,从粉红色的长裙,渐渐变成了青色的长褂,他的胸在变得平坦,他的双腿在变得有力,他的脚在恢复原装。
当他走到师父面前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俊秀无比的青年男子,他自豪的看着师傅。
“师父,我回来了!”
在油灯下郁闷喝酒的曾造办猛然间抬起头来,一脸愕然,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
他站起身向窗外看去,寂静的小院中空无一人,只有崴伤的双脚传来钻心的疼痛。
严世藩手脚并用的向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门槛处,然后怪叫着跳起来,指着如玉的尸体狂吼。
“把她给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挫骨……嗯?”
严世藩忽然发现,自己的视角和平时好像不太一样,为啥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比平时高大一些呢?
然后他低下头,发现跟着自己跳起来的只是膝盖以上的部分,膝盖以下的部分还老老实实的在地上躺着呢。
“啊!啊!救命啊!快来人啊!金疮药,金疮药啊!”
全府的人这次真的都醒过来了,不管之前是真没醒,还是装没醒的。因为这府里传出过很多次惨叫,但没有一次是严世藩的。
胭脂姐妹第一个冲到屋外,手忙脚乱地拿出身上携带的刀伤药,往严世藩的腿上撒,可惜血流太快,药粉都被冲走了。
那个侍女出手如风,连点了严世藩腿上的几处穴道,血流顿时减缓,这时府里很多人都冲过来了,其中几个平时不声不响的仆从,竟然身手都极其矫健!
胭脂虎和胭脂豹对视一眼,默默地记住了这几个仆从的脸。大家没空关注她俩的微表情,纷纷从腰间掏出各种刀伤药,不要钱似的疯狂往严世藩的断腿上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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