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青色道袍已经被血完全染红了,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还是他的血,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刀伤,有轻有重,道袍破烂得和济公有一拼。
他身边已经躺下了二十多个东厂番子,竟连一个呻吟惨叫的都没有,因为都死了,一剑毙命!
他的手脚比之前迟缓了很多,这也让他再难招架对手的进攻,他也根本不招架了,因此身上的刀伤也在不断增多。
但他进攻的那一下,依然狠辣无比,每一剑都会倒下一个对手,在倒下三十个番子后,东厂的人再也不敢靠近他了,只远远地围着他,用暗器打他。
张远看得心惊胆战,高手他见得多了,但像张无心这样的杀人机器,他之前从没见过。
眼见陆绎还在往天上放烟花摇人,知道京城里更多的锦衣卫赶到只是迟早的事儿。
他想到了严世藩最后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咬咬牙,举刀对着自己身前,一直找机会往外跑的青姑,狠狠地刺了出去。
青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她扭过头来,惊讶地看着张远,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张远小声道:“你别怪我,是严世藩让我干的,你若走不了,就得死,去阎王那里告严世藩吧!”
青姑一张嘴,一口鲜血直喷张远!
张远大吃一惊,好在他知道这个蛊女一身是毒,提前做了防备,不但身穿内甲,还始终留着一个番子在身边。
张远一把扯过身边的番子,挡在自己面前,青姑一口毒血全喷在了那番子的脸上身上,吓得番子大叫起来。
青姑一口血喷完,从马背上摔落在地。张远将手里的番子扔在地上,往后退了两步,心有余悸。
那番子爬起来,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觉得脸上身上的血肉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身体里钻,一路直奔心脏的位置。
他哭喊着,踉踉跄跄地向前走,身边的番子们都吓得躲开他远远的,他跑了几步,终于噗通一声栽倒,抽搐几下,没动静了。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一时间都停住不动了。安青月冲进人群,扶住已经摇摇欲坠的张无心。
张远大声道:“人已经死了,咱们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就此收手吧。
以本厂公之见,今日之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否则到了万岁面前各执一词,也没什么意思。”
陆绎沉默片刻道:“这女人的尸体我要带走!”
张远摇摇头:“我东厂的内线,生死都是我东厂的人,你再要抢夺,只怕你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这若是个活人,你父亲没准还能撬开嘴,但你父亲必然不会同意你为了抢一个死尸得罪东厂的。”
陆绎知道,张远的潜台词其实是同时得罪东厂和严家,夏言一案重起波澜,严家很可能更加得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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