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自己上,反而要拉上柳台,还要把首功让给柳台呢?”
谈同胆怯地看着陆炳,欲言又止,陆炳脸色一冷,歪在一旁抽烟的老常立刻又站了起来。
谈同杀猪般的大叫:“别动了,别动了,我招,我招。
是严世藩死后留书信告诉我们的,他说只要你敢对他儿子不好,就拿来对付你!”
“放屁!我何尝对他儿子不好了?我对他儿子视若己出,你们看不见吗?你们何以还要告诉徐家?”
陆炳脸色铁青:“谈同啊,你撒谎也不看看地方,这是诏狱!你是在耍我吗?”
谈同疼得眼泪鼻涕横流,不顾一切地哭喊着。
“我开始不敢说,就是这个原因啊!严世藩不止告诉了我,他还告诉了柳台,应该还有其他信任的严党官员吧。
是海瑞查贪污把我俩都吓坏了,互相一通气,才知道彼此都有这书信。
我就怂恿柳台去找徐阶,让徐阶帮忙保护我们。我骗他说,首功让给他,让他承认是他告诉我的。
你也看出来了,柳台自从严党倒台被连续降级,就不太正常了,我就想着利用他一下,躲在他身后。
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反咬一口,把我也给咬出来了呀!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啊!”
陆炳狞笑道:“没看出来,柳台还有这个心眼呢?老常,接着审柳台,我先去睡一觉!”
当柳台无数次的昏死过去之后,陆炳让老常停住了手。此时柳台变得更不正常了。
“救命啊,救命啊,你们别碰我,我告诉你们,我是刑部左侍郎,我干爹是严嵩,你们敢碰我就死定了!
什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呀!虽然我们没举行过仪式,但我心里真把严嵩当干爹呀!
你怎么还不信?啊,我明白了,你不怕严嵩是吧?那我是萧风的干儿子!不不不,我是万岁的干儿子!
对对对,我是万岁的干儿子,你要是敢动我,我让万岁杀了你!干爹,干爹救命啊!”
陆炳脸色铁青,眉头紧锁,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
如果谈同说的是真的,那么严世藩这个混蛋,临死之前,不知道究竟托付了几个严党官员。
柳台和谈同,确实都是严党的核心人员,可严党的核心人员并不仅仅是他们两个。
有时候,信任度和官职的高低并不等同,比如地方上的某个知府知县,也许和严世藩的紧密程度要比部里高官更强。
可若是要想把这件事儿查清楚,只怕就不是抓一个人两个人的事儿了,难道真的要掀起一场针对严党官员的腥风血雨吗?
嘉靖对这些事儿并不关心,本来就是个陈年旧事,既然交给了陆炳,他没有任何不放心的道理。
所以他此时正在试服陶仲文新炼制的第一炉含真饼,按老规矩,黄锦自然要先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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