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楚姆汗也很清楚,这是最后一战,子弹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如果这一战输了,西伯利亚也就完了!
当六七万农夫冲进两万骑兵队伍中时,火枪已经失去了作用,罗刹骑兵们纷纷拔出了长刀来,举高临下的劈砍。
但那些刚才还很怕死的农夫们,此刻竟然都成了疯子,在史君山的带领下,像怒潮一般一**的冲垮了骑兵的阵型。
有的农夫被一刀砍中后背,干脆就在地上滚倒,抱住战马的两条腿不放。
战马不怕被抱住一条腿,但两条腿同时被抱住,立刻就会扑倒。人仰马翻,不少农夫被踩得肠子都出来了。
一个精瘦的乞丐,手上带着铁链,将肠子往自己脖子上一盘,冲着一个落马的罗刹骑兵就扑了上去。
那个罗刹骑兵从没见过如此疯狂的人,觉得对方大概魔鬼附身了。他嚎叫一声,左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右手挥刀劈砍。
他却不知道,眼前这个罪犯,曾是某个城里最有名的“强叫花”,出了名的亡命之徒。
别的“强叫花”碰上不给钱的,把自己砸个头破血流,拿到赔偿,当天就可以收工了。
但他头上流着血,能坚持走完三条街,有一家敢不给钱的就不收工。别的强叫花一人养活七八个乞丐,他能养活三十个!
刀被铁链缠住了,两人都失去了武器。那乞丐将自己脖子上的肠子摘下来,套在了罗刹骑兵的脖子上,死命地一勒。
那个罗刹骑兵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死在被人的肠子下面,他两眼翻白,拼命挣扎,不停地撕扯着对方的肠子。
很坚韧,像最好的绳子一样,热乎乎的,臭烘烘的,罗刹骑兵最后带着这样的念头,停止了挣扎。
那个乞丐坐在地上大笑一声,滚过去抱住了另一匹马的腿,被倒下的马重重的砸在了尘土里,只漏出一截渐渐变得灰白的肠子。
库楚姆汗的骑兵子弹也打光了,此时罗刹骑兵的阵型也彻底乱了,完全被丐帮给淹没了,就像成千上万条青虫在无数蚂蚁的撕咬下疯狂翻滚一般。
库楚姆汗抽出腰刀,带着西伯利亚的骑兵冲入战团,和罗刹骑兵厮杀起来。并大声喊道。
“不要砍地上的人,只砍马上的,只要把人从马上砍下去就好!”
没错,罗刹骑兵骑在马上还有突围的希望,他们一旦失去了马,在地面上和那些农夫们拼命,必死无疑。
亚历山大两眼血红,左手持枪,右手挥刀,疯狂劈砍,疯狂射击,一边寻找史君山,一边寻找突围的空隙。
到了这个时候,以亚历山大的智商,哪能还想不到自己是上了史君山的当?这个家伙的演技也太他妈的好了吧!
可他身上的铁链子也不是假的啊,更不可能是为了骗自己临时加上去的啊!一个重罪犯人,他这么干是图什么呀?
亚历山大想要问清楚他这个问题,当然,如果问不清楚,至少也要干掉他,否则自己这一战输得太窝囊了!
史君山也在找亚历山大,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极度危险,如果不斩草除根,被他逃走,没准儿还会有后患。
西伯利亚骑兵的包围圈并不是很严密,毕竟是临时包抄的,人数也不占优,因此漏网而逃的罗刹骑兵也不少。
但只要失去了亚历山大的指挥,这点漏网之鱼在西伯利亚是没法生存的。
他们要么再爬过乌拉尔山脉回俄罗斯去,要么被不停巡逻的骑兵们一点点找到干掉。
史君山终于看到了亚历山大,他正在几百个卫兵的保护下左冲右突,试图冲出包围圈,而且马上就要成功了!
那几百个卫兵显然是罗刹骑兵精锐中的精锐,各个身高体壮,身披重甲,枪法极准,悍不畏死。
不管是农夫大军还是西伯利亚的骑兵,几次想将他们围住,都被他们连打带冲的突围了出来。
随着最后一道防线被突破,亚历山大回头看了一眼混战中的战场,在看看自己身边仅剩的几十个卫兵,双眼血红。
“冲出去,跑得越远越好!这一战是一败涂地了,但收拢咱们突围出去的残兵,还能组成一支队伍。
哪怕手里只剩下一千人,我也能把整个西伯利亚杀得血流成河,日夜不宁!
攻不了城,我可以杀人!打不过骑兵了,我可以去杀牧民!追不上牧民,我可以去杀农夫!”
史君山抡起铁链,砸倒了一个罗刹兵,跳上马背,带着几个同样带着铁链的高手,直扑亚历山大而去。
库楚姆汗也看见了这边的动向,带上几十个枪里还有子弹的卫兵,也冲了过来。
亚历山大知道此时无法正面对抗,带着卫兵掉头就跑,卫兵们一边跑一边回身放枪,追兵被打落了好几个。
库楚姆汗也边追边开枪,但双方的距离仍旧无法缩短,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要在黑夜中追击,不但不可能,而且也很危险了。
就在此时,一匹快得出奇的马疯狂的从旁边冲出来,拼命的向前跑去,马上的人疯狂的大喊着蹩脚的官话。
“将军,等等偶!等等偶!别扔下偶,他们会哈了偶的,偶能帮你功憨再起!!!”
史君山大怒,怒吼道:“老福,你这个叛贼!我好心留你一命,你竟然死性不改,还要认贼作父!”
史君山本就已经血战一整天了,满身是伤,此时这一声大吼更是惊天动地,随即一口鲜血喷出,栽落马下!
「投票没有了也就算了,咋连催更都不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