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突然要联合起来去参劾张周,皇帝也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到时就怕你们自己也自身难保。
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们,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嚷什么嚷?
“呵呵。”
沈禄也是个聪明人,眼见提醒无效,当即便要离开。
此时户科都给事中童瑞拦住沈禄的去路,问道:“沈银台,有句话一直想问你,西北战事迁延未有成果,大明军政损耗极大,将士们也都很疲累,这件事为何没下文了?难道地方上没有什么上奏?”
沈禄笑道:“在下如何知晓?”
童瑞道:“你身为银台司管事,自然知晓天下的上奏,还是说最近有奏疏,都被谁给压了下来?”
沈禄摇头道:“实在是不知,莫要乱问询,请让开。”
随后沈禄挤开人群出去。
还没等走出几步,就又被人拦住,不过这次是林瀚带着几人过来,替沈禄解围了。
“诸位,有什么事最好回公廨之后再说。”林瀚到底如今是吏部尚书,说话份量很重,他替沈禄解围,也就没人再敢上前捣乱。
……
……
当沈禄跟着林瀚走出来时,还听到后面有人在高声喊着:“去参劾!”
“此乃我等本分。”
一群人显得义愤填膺的。
而沈禄则是无奈摇摇头,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这群人即将要面对的困难,还有他们即将遭遇到的事情。
林瀚道:“汝学你实在不必与他们一般计较,这几天,也曾有人找过我,谈及秉宽的事,我说一概不知情,且不会过问其事,随后也就没人再来找。”
沈禄问道:“那林老就准备一直这么……置身事外?”
显然在沈禄看来,你林瀚现在当这个墙头草,当得太明显了。
现在已经没人把你当回事。
以前吏部尚书可说是文官楷模,什么事都要冲在最前面,以至于连马文升这样老迈昏聩的,也是在跟张周的博弈中失败而退下去的。
到你林瀚这里,位列外臣之首,结果就这么不管事?
林瀚一脸无所谓的神色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当我不想拨乱反正?可问题是,乱在哪,正又是何?让我如何去界定?朝野上下这么多人盯着,不是我不作为,而是有些人不给我机会。”
沈禄很想问,到底谁没给你机会?
是张周?
还是皇帝?
再或是朝中那些对你期望甚深的传统文臣?
林瀚道:“倒是最近秉宽来过,与我喝了杯茶,我也没心思问他朝中之事。”
“哎呀,林老,你好不容易有见到那位蔡国公的机会,怎能不多跟他谈谈?”沈禄无奈道,“你或是不知,就说今年秋天的案子结束之后,现在朝野上下可说是怨声载道,都说朝廷无端去查历年的账目,有牵连和报复政敌之意,这矛头都是指向那位蔡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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