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德钟说话间,眼神直勾勾看着后面那辆马车上四个酒坛子。
老蒋自己是做酒生意的,自然也是识货的,虽然酒坛上泥封很完整,但光看坛子和泥封的规制,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飘散的酒香。
老蒋就知道是好东西。
“搬一坛下来。”张周道。
“好的。”
孙上器亲自去搬。
蒋德钟这才留意到这群人衣着不简单,等仔细看看,瞬间面色大变,因为这群人外套下面都是飞鱼服,腰间佩绣春刀,锦衣卫的装束。
而女婿却让锦衣卫给干活……
乖乖。
“能不能搬两坛。”蒋德钟道,“好酒,也给老夫尝尝。”
张周道:“一共才四坛,我自己不喝了?”
蒋德钟道:“贤婿啊,跟老丈人送酒,不应大方一点?别人家女婿都带好酒,你这个……跟你要,你都不给,你也太抠了吧?”
你第一天知道我抠?
张周不耐烦摆摆手:“再拿一坛下来。”
张周虽然不情愿,但想来酒这东西自己平时也是不会去喝,也没什么人要送,也就顺着老蒋的意思,赶紧把老蒋打发走才是正途。
……
……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两坛酒,坛子都不大,蒋德钟抱了一坛,爱不释手。
进到院子时,蒋苹渝已带着儿子出来迎接。
张周道:“御赐的酒,老泰山想喝,就给拿了两坛下来,让厨房给做两个菜。不进屋堂,就在院子里。”
蒋德钟板着脸道:“秉宽,你那么多屋子,老夫都想搬来住了,你看老夫千里迢迢来投奔你,让老夫在院子里吃酒?不冷吗?”
“喝酒就要有喝酒的氛围,你不觉得这院子空旷,是个喝酒谈天的好地方?给拿个软垫来,这次不坐木凳,坐石凳!喝坛子装的酒,别拿杯子了,拿碗。”
张周的院子,是带石桌石凳的,虽然都很陈旧,不定有个几十年历史。
但坐上去像那么回事。
蒋苹渝赶紧进去吩咐准备下酒菜,张君则没走,好奇打量着外公和父亲,似乎他觉得自己也成长了,打算上桌喝酒。
“进去!”张周差点要一脚上去,“功课做完就到跨院练功,第一个沙袋打烂了没?”
张君嘴上嘟囔着什么,往内院去了。
蒋德钟望着手上的酒坛,惊叹道:“御酒房的铅印,大内酒醋面局的封条,果非凡品,南京市面上一坛都见不到……贤婿,不如给老夫一坛,让老夫回去尝尝,做一下研究,看是否能调配一下?”
“呵呵。”张周报以怪异的笑容,“岳父你还是省省吧,如果尝过之后就能酿,那不是人人都能制御酒?”
说完张周一下就把泥封打开。
“唉!别弄坏了,光这铅印和封条,老夫拿回去,就能显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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