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白兄也始终在关注着广州方面的消息,最近一听到沈渊大量处置赃官恶霸……“……我就知道您已经得手了!”
就见白凤举意气风发地说道:“然后我这不就来了嘛?
有您在的地方,我做生意还能亏了不成?”
“什么叫我得手了?”
沈渊听见这句话也没好气地笑着说道:“好像我是什么飞贼山大王似的!”
“不过确实是得手了,”沈渊见到白凤举也是笑得乐不可支,于是他摇着头说道:“我最近还在广州城里推进了新的商业规则,基本上和韶关是差不多的,但是更严谨了一些。”
“听说了,”这时的白凤举也点头说道:“我一到广州,药材还在扶胥港码头上卸船呢,就听见到处都在谈论着沈兄的名字,你可真是英雄了得!”
“好家伙杀人杀得血流成河,百姓商人拍手称快……我听着都乐呵!”
白凤举说到这里,看到沈渊正笑着看向自己,于是他接着说道:“另外我在茶馆里歇脚的时候,听说沈兄新搞的那个行商保险,那也是真好!”
“如此一来,我们商人不用担心血本无归,确实是件功德无量的事……”“功德无量倒也说不上,”只见沈渊笑着说道:“转移风险之后,会使得商业更加发达繁荣,也能平抑物价,促进流通。”
“可惜现在的保险只能在广州周边推行,离开稍微远点儿就不是我的控制范围,保险业的扩张就有点困难。”
“什么?”
这时的白凤举不解地问道:“您不是广东布政使吗?
这整个广东一省不都是你的势力范围?”
“哪有这种事?”
就见沈渊摇头苦笑着说道:“离开了广州韶关,谁管你什么布政使?”
“下面的贪官污吏照常搜刮,山贼水寇一样是没人管,四处行走的商人照常要受人盘剥压榨。
我这政令出了广州城,有几个人愿意照办还真难说。”
“还有这种事!”
这时白凤举满面笑容的脸也平静了下来,他心说:现在当官的也不容易啊!就算沈兄这样的人才拿下了省城,还是有不计其数的问题要面对。
于是白凤举叹了口气说道:“原先我还真没想到这点,那些地方上的贪官污吏、土豪恶霸的眼睛里只盯着银子。
沈兄想把政令推行下去,怕是真的不那么容易!”
“不只是广东,广州城里也不容易,”就见沈渊淡淡的一笑说道:“城里的小商户也罢了,他们平日里受商会的压榨,我把商会干掉了,相当于去掉了他们身上的枷锁,因此这些商人对新的规矩自然愿意遵从。”
“而那些领头做恶的四大衡商社……也就相当于韶关牙行的那些人,被我一顿刀砍了个干净,他们也说不出话了。”
“倒是那些朝中有人的富商,家里有几个读书人的商户,这些人对于新的商业税制却是颇多怨言。”
见到白凤举看着自己,脸上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沈渊随即解释道:“这些人在过去那些年里凭着自己的关系,既不受上面的压榨,也没有交税的习惯。”
“所以这次一成商税的规矩提出来,就跟我把手伸到他们钱袋子里抢钱一样,这些人能不心疼?”
“他们这一边吵着说我收商税是与民争利,一边暗地里还到处宣扬,说我是沈扒皮,专门赚那些带血的银子。”
“他们现在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就想把我搞臭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