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林党一方面在朝廷中崭露头角,一方面又在江南树大根深,因此消息灵便行动迅速,在反对沈渊这件事上也成了急先锋。
如今的朝堂上,就数他们上蹿下跳蹦得欢,而江南一带的富绅地主也在“倒沈”这件事上积极异常。
……此时就在广西丹阳镇,正有一波人在密谋商讨对付沈渊的事。
黄家园林里一过晌午就是大排宴席,黄老爷带着几位家中的兄弟,正在和本地名士欢聚一堂,吃酒听戏。
在台上唱戏的是丹阳镇本地的艺人,名叫双保,生得一张巧嘴,就见他在台上唱念做打,嗓音如穿云裂石一般。
“冬走山路夏行船,人心难测在中间,江南灵秀无双地,来了个贼子名叫沈渊……”这家伙倒会讨巧!黄老爷听了一笑,知道双保这小子是投其所好,故意唱这个让老爷们高兴的,他笑了笑让下人看赏。
一串铜钱扔到台上去,双保拱手谢赏,之后果然唱得越发起劲了。
……“县里十几个说书的,每天最少两场都是说沈渊的书。”
这时在黄老爷的身边,一位中年文士笑道:“小侄写的本子还不错,只可惜……”“只可惜太过香艳,有辱斯文不好署名,倒是耽误了黄疏兄扬名天下了。”
这时旁边的人接了一句,顿时说得满座哄堂大笑。
那位黄疏兄,其实是黄老爷的一位亲属,县里那些说书的都是由他负责联络,说的段子也是他写的。
这小子看来倒是真有这方面的才能,把那些黄段子写得活灵活现,弄得他这些族中兄弟一提起这件事来,都忍不住开口笑话他。
“还不是为了对付沈渊那个奸贼?”
这时的黄疏被众人笑话了一番,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气哼哼地辩解了一句。
“别听他们开玩笑,这是正事!”
黄老爷见孩子们闹得不像话,随即安慰了黄疏一句。
在这之后他们把说书卖唱的唱词、印发的小书,还有各种散布消息的大事小情全都安排周全,商量妥当,黄老爷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一边看着戏台,一边冷冷地说道:“我儿惨死在沈渊手上,此仇不共戴天!”
“昨日京师里已经来了传闻,说是对付沈渊的忠臣义士正越来越多。
可惜我黄家根基都在广西,离那广州府路途遥远,也只能做些煽风点火的勾当……可恨呐!”
见到黄老爷如此咬牙切齿的表情,这时黄疏想了想,凑过去在黄老爷耳边说道:“伯父倒是无须烦恼,孩儿这边正在构思一部大书。”
“这次可不同于以前那些小打小闹的唱本儿,我这回写一个流传千古的!”
“他让咱难过一时,咱让他遗臭万年!这沈渊必留一个千载骂名,您就瞧好吧!”
“那就好!”
这时的黄老爷满意地看了看自己这位侄子,不管他有没有这份才华,好歹心意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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