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了不得的价格了,据说茧市十年以来的最高价格也没超过二十一个铜钱,此时那些观望的蚕户也动了心,纷纷到纺织厂这边来把蚕茧卖掉……一直到目前为止,刘彦汐的纺织厂收购站,价格总是比市面上其他的商社的价位要高上一个钱。刘彦汐的策略就是:你涨我也涨,你收我也收,我的价位总是比你的高,看咱们到底谁收的多!然后到了下午,价格仍旧在上涨,中间偶尔还会下降一点。
到了日落时分,价位已经停留在二十三个铜钱上。
等到天色一黑,茧子的成色就很难看清楚,收购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所以随着天黑,各家商社全都关门。
而那些还没把茧子卖掉的蚕农,自然也把船摇到了安全的地方,等着明天大涨之后再卖。
……天一黑,刘彦汐就把收拾摊位的事安排好,然后她出城就上了马车直奔广州!出事了……照这么下去,这价格就太离谱了!这件事必须尽快报告沈先生,有人在故意跟咱们作对!……等到刘彦汐心急火燎地赶到广州的两广巡抚衙门,随即便是火速求见沈渊。
沈渊在官厅里,带着蓝姐姐和青夫人一起见到了刘彦汐姑娘,随即刘姑娘就飞快地向沈渊汇报了这第一天收购蚕茧的情况。
“是宋家的吉庆商社一直在抬高价格,从早上开秤就是如此。”
刘姑娘皱眉说道:“价位到现在一直在涨,已经到了二十三个铜钱,他们是故意在和咱们捣乱!”
“嗯,然后呢?”
沈渊倒是面色如常,居然还问了这么一句,弄得青夫人和蓝姐姐都对他侧目而视。
“然后我派人观察了他们那边的情况,”刘彦汐飞快地说道:“现在吉庆商社还在大量收购,数量已经和咱们几乎持平。
因为每次都是他们率先涨价,有可能比咱们还收得多一些。”
“咱们现在手里有多少?”
沈渊又淡淡地问道。
“三万五千斤……照这么下去,明天的价位我都不敢想!”
刘彦汐急着说道:“必须准备对策了少爷,要不然这样竞争下去,咱们工厂的蚕茧成本要高到什么程度?
织出来的丝绸,得买到什么价位才能赚钱?”
“三万五千斤……没多少啊?”
这时沈渊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弄得整个屋子里都没了声音。
……说实话在这个房间里,青姑娘是天下少有的智谋奇才,蓝姐姐更是操持天元票号多年,在经济这方面她是绝对的专业人士。
至于这位刘彦汐,从十四五岁到现在三四年时间,都在跟随他父亲和蓝姐姐纵横商海,大家都是这行业里顶尖的奇才。
所以沈少爷的这句话太不靠谱了,什么叫没多少啊?
这不搓火吗?
……而这时就见沈渊笑了笑说道:“现在情况很明显了,有人在跟咱们作对,不过他们的目的,你却并没有搞清楚。”
“嗯?”
此时的刘彦汐一愣,不知道沈少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连青夫人和蓝姐姐的目光也转向了沈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