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白玉奴已死,青先生成了沈渊的青夫人,那就说明她不是紫烟,就是金玉言!
栽在这样的女人手上,自己还真是不冤……陆轻侯想到此处,还自嘲地笑了笑。
如今他手上的伤已经收了口,但是缺了一只右手造成的痛楚,还是经常折磨着他。此刻的陆轻侯看着面沉如水的行知大师,知道他必是有所为而来。
而鬼佛行知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让陆轻侯心中,更是诧异莫名!
……
“你与沈渊为敌,看似平分秋色,但其实你一开始就输了……因为建造比摧毁,需要更强的力量。”
鬼佛行知犹如老僧入定一般,低垂着眼帘轻声说道。
“摧毁更容易,”陆轻侯笑了笑。
“可是……毫无用处。”行知大师一句话说罢,他伸手一弹,摆在陆轻侯面前的瓷碗便“嘣”的一声缺了一块。
被他这轻轻一指弹碎的那块瓷片,犹如电光一般,射入了陆轻侯的咽喉!
陆轻侯的脑袋向后一仰,他喉头上喷着血,嘴里也向外不断地渗出鲜血,可是此刻的他,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生为贵胄犬马……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咽喉受伤的陆轻侯声音嘶哑地笑道:“你比我聪明,所以你心里应该更清楚。咱们这样的人要是有了良心,会痛苦得死去活来……”
“那也比没良心要好。”行知大师看着在地上狂喷鲜血的陆轻侯,知道他已经必死无疑。
“还有,不要以犬马之心度我……我和你不一样。”
行知言罢,轻轻起身走了出去,紫烟姑娘也无声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当他们走出大牢之际,从黑暗中重新来到阳光明媚的大院里,行知大师仰面向着太阳。
他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你打不过老衲。”
“我从没想过打得过打不过这种废话,”而这时的院落里,他面前的一个人淡淡地说道:“谁该打,我就打谁!”
话音未落,烈风暴起!
庭院里棍影如山、人如怒海!
辽东野风、天魔棍、风倾野!
……
在这世上老野惯过谁的脾气?咱野哥怕过谁?
眼前这个老家伙虽然身负天下难寻的绝顶武功,至于第二还是第三,还要看妙莲和他打完再说。
可是他擅闯两广巡抚衙门,杀掉陆轻侯,老野明知不敌,却还是一样举棍狂攻!
此时的鬼佛行知犹如怒海中的一叶小舟,在风暴一般的棍影罡风中进退趋避,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躲开了风倾野的攻击。
而这时的他看着风倾野,心里也在暗自叹服。
这家伙的武艺……真是一日千里!
从风倾野刚刚所说的那句话里,鬼佛行知一瞬间就悟透了他的武功,为什么会进境如此之快。
此人心地单纯犹如一泓清泉,意志坚定有如亘古雪峰,他从来不会那些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和心境,分散了自己的精神。
这小子已经摸到了以武入道之路,如此下去不用二十年,老衲就不是他的对手了……真是好一个风倾野!
“是不是打不着?我告诉你原因好不好?”此时的鬼佛行知两手揣在自己的僧袍袖子里,一边从容地躲避风倾野的天魔棍,一边轻声说道:“你这根棍子太重也太长,偏偏你急于打到对手,所以你握棍的位置也尽量靠向棍尾。你觉得这样你挥舞起来,波及的地方会更远,打到人也更容易……但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