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广德问清楚了全部情形之后,大家的注意力又放到了陈述的身上。
这个年轻人原本就嫌疑最重,再加上他亲口说看到自己用一双黑手,掐死了李媛二小姐,因此判断凶手十拿九稳就是他了。
可是他居然振振有词地拒绝认罪,而那个破案圣手沈渊却在旁边提出了疑点。
所以在李广德的角度看来,现在的案子已经没法再往下查了。
其实在李广德的心里,除了严刑逼问最像嫌疑人的陈述,他也没了别的办法。
于是在情况问清楚之后,场上居然一时间奇迹般的静默下来。
这时那位铁锹脸梅少谈大人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李家那对老夫妇也终于停止了啼哭。
等到他一出来,见到李广德束手无策的样子,随即就是一皱眉!“怎么回事?”
梅少谈大人向着李广德问道。
李广德随即站起来战战兢兢地回道:“以目前的情况而言,卑职认为那个陈述嫌疑最大,但是他拒不肯认罪,所以……”“所以什么?
我刚才在屋里都听得明明白白的!”
这时梅少谈把脸一沉,吓得李广德顿时就是一哆嗦。
“那个陈述的供词前言不搭后语,半真半假故意混淆视听,既然证据确凿,为什么不给他上刑?”
“像这样的奸猾无赖之徒,就光凭着询问,能得到他的口供吗?”
“得!又是一个粗暴刑讯流的官员!”
这时的沈渊坐在那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用手扶着额头一脸无奈。
古代时的官员,往往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反正我认准了你是凶手,就打到你说为止……要是你不说,哎!这里边或许有蹊跷哦!或许有些有头脑的官员还能反过来想想,要是脑袋里一根筋的,那直接就把人给打死了,一点都不稀奇!“这帮没用的东西!”
沈渊想了想之后,毕竟还是开了口。
他知道如果梅少谈大人被他当场卷了面子,对陈述这个案子一点好处都没有。
于是沈渊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着梅少谈大人那边微微行礼说道:“刚才大人都听见了,陈述离开的时候慌不择路,甚至是神色慌张连撞两人,才穿过喜宴出了大门的。”
“而刚刚稳婆的尸档里曾经说过,死去的二小姐李媛身上的衣服,穿得很整齐。”
“也就是说作案者如果是陈述,那他就要在侮辱二小姐之后将其掐死,然后将死者的衣服工工整整地穿好,之后再慌不择路地跑出去……”“卢大人觉得这合乎情理吗?”
这时的梅少谈见到沈渊忽然站出来,他却是一愣!刚才沈渊坐在廊下的黑暗中,他没看清楚,现在沈渊一开口说话,他才发现在场还有一个外人。
李广德不认识沈渊,梅少谈却对沈渊知之甚详。
那一次沈渊在公堂上接连扳倒江都知县、秦商会会长、甚至还有一位扬州知府的情形,他都是亲眼所见!所以他明知沈渊这个人不好惹,当然不好当场发作,可是心里却猛然间一股厌恶的情绪涌了上来。
“哪儿都有你!这个小王八蛋怎么这么不消停?”
梅少谈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依然平淡如水,他想了想之后说道:“原来是沈案首在此。”
“沈案首素有断案如神之称,既然你也听到了案件发生的前因后果,那你不妨说说,你是怎么看这件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