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就把醒酒汤接过来,给二小姐送进去了。”
“可是醒酒汤太热了,把二小姐的嘴烫了一下,二小姐随即就生气了,喊着让我出去……还摔了醒酒汤。”
“之后呢?”
沈渊向着阿瑶问道。
“我怕二小姐生气,我也不敢走,又也不敢进去,”阿瑶含着眼泪说道:“后来我中途进去看过一次,打开门就看见二小姐在床上躺着,睡得很沉。”
“我生怕叫醒她,二小姐又会发脾气,于是就掩上门出去了。”
“那时候酒席宴上正热闹,二小姐又睡着了。
我就趁机到厨房里讨了一碗饭吃。”
“正吃着呢,就听到前院出事儿了,跑到二小姐这边一看,小姐已经……”说到这里,就跟那个阿瑶姑娘咬着手绢儿,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看着她强忍悲痛的样子,沈渊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位阿瑶姑娘说的话,和前面三个人的口供完全都能对得上。
经她把这前后的事情一讲,后院里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基本上没什么疑问了。
同时沈渊已经大致猜出了,死去的那位二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能不动声色地买走了亲戚喜爱的镯子,说明她有点自私。
妹妹先于她出嫁,把她给气成那样,说明她还有点心高气傲。
在诗会上随口就说人家的诗是买来的,这女人显然是嘴上没把门儿的,说话的时候也是尖酸刻薄。
另外她对这个小丫鬟阿瑶说摔东西就摔,说骂人就骂人,这也足以证明她的脾气真不怎么样!“好了……看看尸体去。”
问到这里的时候,沈渊的心里依然是毫无头绪,他随即就站起来,向着那位稳婆询问了一下,他能不能现在进去看尸体。
“衣服都穿好了,公子可以进去看……”这时的稳婆一边回话,一边还抬头向着梅少谈、李广德那边看了一眼。
说实话那俩人才是她的顶头上司,要不要让这个年轻人去看尸体,还得那两位上官说了算。
这时的李广德一动没动,梅少谈却点了点头。
随即沈渊就在稳婆的带领下,打开门走进了二小姐的闺房。
屋子里边布置得很豪华,摆设和家具都是又花了心思又花了钱的,装饰的风格有些金碧辉煌的味道。
一进门靠着里面,也就是北侧的墙上,是一排博古架和书架,里边摆着各式各样的瓷器古玩。
排到最里面是个衣柜。
屋子中间是个书桌,椅子背靠着古董架放置,上边摆着文房四宝。
右手边也就是南面则是窗子,现在全都紧紧地关着,窗下摆设着琴桌和花盆,几支色彩鲜艳的牡丹放在墙下,花朵正在怒放。
在房间东面的最远处,则是二小姐的床,如今床上锦绣的床帐已经被掀开,露出了里面仰面朝天,躺着的一具女尸。
沈渊迈过门槛以后,才往里走了一步,就听到脚底下发出了“咯吱”的一声响。
沈渊一看脚下,是一摊散落的大小瓷片,除此之外地上还有湿湿的痕迹,看来这就是打翻的那碗醒酒汤了。
他轻轻呼了一口气,走了进去,小姐的香闺里自然是一片香味扑鼻。
……当他一步步的向着床上的女尸走去,沈渊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幕情景。
床上的二小姐正在奋力挣扎,而她的身上却压着一个人,正在死死掐着她的喉咙!二小姐徒劳地挣扎着,用力蹬着腿,却是无力挣脱。
那个掐住二小姐喉咙的人,面孔一片模糊,只有他的两只手,却是漆黑如墨!好一桩神奇诡异的谋杀案,好一双云里雾里的黑手!沈渊冷笑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在他的面前,正是那具面目狰狞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