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广德他们两位官员,到蓝姑娘和苏小棠这一帮人,全都同时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江藩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他说他曾经到过后院,二小姐的房间里没人!
“怎么可能呢?那个二小姐分明醉成了这个样子,她怎么可能中途离开自己的房间?”
而此刻众人之中,心思最为缜密的蓝姑娘却想得更深,她忽然间回忆起了沈渊说过的一句话。
在江藩说二小姐没在房间的时候,沈渊曾经说过他相信他……
原来沈渊不是相信江藩并不是那位杀人者,而是相信江藩看到的情景——或许那个时候,二小姐真的不在房间里!
这一刻,大家都被惊得六神无主,他们脑海里想象的周文才杀人的情形,和眼前的口供,居然完全对不上!
一股莫名其妙的诡异感觉,同时从大家的心头升起,这个奇怪的案子,看来远远不止他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
果然,就见那位周文才上气不接下气地继续说道:“当时我估计那个性子古怪的二小姐,许是讨厌别人过去探视她,干脆换到别的房间休息了。”
“这时候我正好觉得有点内急,于是就去了后院里的茅厕……”说到这里,就见周文才颤抖着伸出手,指了指院落西北角一个黑暗的角落。
“就在那儿!”
“然后呢?”李广德诧异地看了那边一眼,向周文才问道。
“然后我一进茅厕,就在里面撞到了一个人,”周文才趴在地上用手捶着地面,懊悔地说道:“那是二小姐!”
“我撞到她之后,怕她在黑暗里被我撞得摔进茅坑里,忙不迭地就伸手抱住了她……”
就见周文才咬着牙说道:“当时的二小姐估计是害怕了,或者是怕喊叫出来会有损她的清白,她居然只是挣扎,却一声不吭。”
“可是她这一动,我就来劲了……我就把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撩起了她的裙子……趁着她不敢言语的机会,我在里面恣意快活了一番!”
“啊?”
这时大家听见这么离奇的事,想到当时的情景,全都是一个个心中巨震!
“这家伙……真是好胆量啊!”
“在这之后,我提上裤子就跑!”周文才懊悔不已地说道:“当时的茅厕里特别黑,我估计那二小姐也不知道我是谁。”
“我只要跑得够快,让她看不见背影,就可以让她吃个哑巴亏。当时我还觉得我占了个挺大的便宜呢!”
“可是没想到,因为身上沾了那个女人的味道,却被沈先生给揪了出来。”
说到这里,就见周文才哭喊着叫道:“我刚才所说的句句属实,我确实是侮辱了二小姐,可小人万万没敢杀人啊!”
当周文才说到这里时,所有人都觉着心里一阵混乱。
当时的情况被周文才描述得绘声绘色,而且事到如今。他也不应该在这件事上撒谎……况且他就算是编,也不可能临时编得这么圆啊?
“这里边,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古怪……”正当蓝姑娘心中想着这奇怪的事件之际,她一抬头,却忽然一惊!
站在他面前的沈渊少爷,脸色陡然间变得极其难看。
此时蓝姑娘的心里,犹如电光火石一般想道:“少爷怎么了?”
“是不是陈述?一定是他!”在这一刻蓝姑娘想到了一件事,把她给急得猛然间一跺脚!
之前沈渊少爷为陈述做主,说他没有杀人。从头到尾沈渊最有力的一点证据,就是二小姐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这和陈述惊慌失措、匆匆离去的表现不相符。
可是现在,如果周文才的供述是真的,那么侮辱二小姐的就不是陈述少爷。二小姐衣衫整齐这个唯一能证明陈述无辜的条件,已经不存在了!
如果二小姐在茅厕里受辱之后,重新穿好了衣服回到房间里,再被陈述少爷当场掐死,之后陈述在慌忙之间夺路而逃,那就完全能说得通了!
也就是说,这个案子经过周文才那边转了一圈,峰回路转之后最大的嫌疑人,居然又成了陈述!
蓝姑娘这些念头,在一刹那之间,就从她的心头闪过。可是随即,她发觉自己完全想错了,她对沈渊少爷的猜测,甚至一点儿都不靠谱!
就见此刻的沈渊在脸色剧变之后,却忽然说了一句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话……
“那个小丫鬟阿瑶呢?把她给我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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