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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临街的一家茶楼上,小王爷朱常津正无奈地看着另一个人大口吃饭。
这人正是沈渊,他手里端着一大碗饭,那碗饭摞的有多满,用“带尖儿”都无法形容。
碗上的饭被人用木板打齐,形成了一个接近宝塔的形状,这叫做“门板饭”。
之所以这碗门板饭数量多得惊人,就是因为它是给下人吃的,就像是风倾野之前干的挑夫,饿了的时候就会在街边上来上这么一碗。
说实话这样的饭,稍稍家庭富裕点儿的,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而沈渊一身白衣似雪,一副文生公子的模样,居然就着这一大碗宝塔饭,把碟子里的酱菜咬得嘎吱嘎吱直响……吃得这个香啊!
“为啥不要几个菜,好好吃上一顿?”朱常津愁眉苦脸地向沈渊说道:“赶上饿鬼投胎了都!”
“我看那帮人吃得可真香,”沈渊用沾着饭粒的筷子指了指街对面那些吃“门板饭”的人,笑着说道:“把我给看馋了,你说怪不怪?”
“我真是服了你了,啥都得试试!”朱常津无奈地让人拿过一个大碗,倒满了热茶晾着。
他知道照着沈渊少爷这种吞咽法,吃完了饭准保得急着叫水喝。
多少日子以来朱常津都被家里禁足,不许他出去,更不许他来见沈渊,可今天他的禁令却突然解除了。
姐姐朱羽棋笑呵呵地告诉他,可以去见沈少爷了,这把朱常津给乐的像屁股上着了火的猴子一般,窜出王府就找到了沈渊。
“我就纳闷了,你是怎么说服我父王的……还能说话吗?”朱常津看见沈渊心满意足地放下了那个比脸盘子还大的饭碗,他立刻上去帮沈渊顺着胸脯和肚子往下捋。
“别再让六文钱一碗的门板饭把你撑死了啊……亲哥!”
“滚!”沈渊甩开了朱常津的手,然后端起大碗喝茶,之后才心满意足地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在票号开业的时候,我就说服了你爹,”沈渊笑着说道:“不过为了表明王府的态度,是我让王爷暂时不要放你出来的。”
“哦?”朱常津听见这话,一下子精神起来。
他纳闷地向沈渊问道:“说起你开票号的事儿,最初我爹听了那个朱骠的话,说你与民争利,不务正业来着?”
“怎么你菜见了一面儿,就把那老头子给说服了呢?”
“因为你们王府干的那些事,跟这件案子里我的对头是一样一样的,”沈渊摇了摇头道:
“只不过手段没有那么酷烈凶狠罢了……你家有多少亩地你不知道吧?”
“不知道!”朱常津随即摇了摇头:“你开票号跟地有什么关系?”
沈渊随即说道:“我开票号受到这么大的阻力,就是因为扬州城里有一大帮人,在向民间放高利贷,借此掠夺他们的土地。”
“这些人的手段凶残至极,扬州附近的田地正在洪流一般,向他们手上集中。”
“要是我的票号开起来,一发放低息贷款,他们就没办法再侵吞民田了……这就是我们的主要矛盾。”
“嗯!”朱常津的头脑极度聪明,他立刻点了点头。
之后就见沈渊叹了口气道:“那天我跟你爹说的话,现在也可以再跟你说一遍,反正你将来也是要做崇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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