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科的会元是谁,在这贡院大墙外的所有人,却是一无所知!……沈渊他们这些人来到查楼里面之后,见到里面的布置却是让人耳目一新。
这查楼不像茶楼,他们一进去就看到隔着一个极其宽敞的大厅,正前方是一个大戏台。
在戏台和入口之间的大厅里,摆满了横四竖六、二十四张可以坐八个人的八仙桌,同时大厅的左右两侧还摆设着座位。
甚至还有楼梯可以上到二楼,二楼的长廊都贴在左右墙壁上,分布着一个个单独的雅间。
坐在上头既可以品茶聊天,又能居高临下看到戏台上的情形。这二楼就像是后世电影院的二楼,看这意思就和最前排的座位一样,都是最方便看戏的所在。
沈渊他们四下一看,这里已经是高朋满座,儒生云集,一桌桌全是围满了人在高谈阔论。
这里边的学生,大多数是以同乡来划分聚集在一起,各地的口音泾渭分明。
桌上杯盘交错,布置着美酒佳肴,两三百人或是窃窃私语或是朗声谈笑,声音汇聚在一起,一片嗡嗡作响。
眼下二楼的座位已经被人占满,前排也坐的全都是人,沈渊他们被查府的家丁领着,来到了后排边角处的一张桌子上坐下。
一张桌子是八个人,在他们之前已经来了三位,沈渊这怡园四杰和那个宣府书生,也和他们拼成了一桌。
大家各自坐下,沈渊有意把那个出自宣府的布衣书生让到了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在这桌上另外的三位,听口音似乎是山东一带的考生,见到沈渊他们过来,也和后来五位点头示意。
沈渊拿起酒壶来,给那位宣府书生倒酒之际,就听那三个考生正在谈论这次的会试……在这个场合下,这个话题当然是免不了的。
其中一位山东考生看起来人很机灵,消息倒是分外灵通,只见他喝了几杯酒之后,脸上也是满面红光。
他笑着对身边的两位同伴说道:“今科英才汇聚,有几个来春闱的都是大有来头,依我看这一科的会元,必在这几位之中。”
“你可算了吧!”这时他旁边,却有另一位山东考生摇了摇头道:“场下莫论文知道不?”
“古往今来有多少有才华学识的举子,一到这春闱就是铩羽而归?净有一辈子都摸不着进士门槛儿的。”
“那你是孤陋寡闻了,”而这时之前的那个举子也摇头反驳道:“我刚才说的这几位,都是才华横溢之人,论起时文可是比别人好上一大截,自然可以脱颖而出。”
“而且我说的还不是一个,他们总不可能个个都不冒头吧?”听到他说的
“冒头”这个词,把这几位才子形容得跟蘑菇相仿,他身边的两个人也都一起笑了出来。
这时的神童沈涣在旁边听得有趣,于是也向那位山东学生拱手问道:“不知道这位兄长所说的,这几位才子都是谁?您说说,我们也长长见识。”只见这个山东学生拱手回礼连称不敢,之后才笑着解释道:“这一科据在下所知,有把握金榜题名的有三个。”
“家在京师的北地第一学子燕云舒、山西举子薛天策、淮扬举子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