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来很郑重的看着她的眼睛道。
少妇眼神愈发坚定:“李帅爷,我信您。反正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临死前,能把那些畜生拉下水,拉着垫背,那我也不亏了!只求李帅爷您,一定要说话算话!否则,我便是做鬼,也,也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眼前这柔柔弱弱、却是爆发出强大战斗力的女人,李春来心中也有些止不住的感慨。
做人,还是要留点分寸啊,真把人逼急了,兔子也咬人那。
忙重重点头道:“孙刘氏,我李三儿可对天发誓,能力范围之内,必定会给四爷讨一个公道,也为你们母女讨一个公道!”
看着李春来郑重的模样,少妇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转而却是止不住的冷笑起来,咬牙切齿道:“李帅爷,您是不是以为,孙家这几个兄弟,都挺团结的,啥事,都能抱在一起跟外人干?”
李春来眉头微皱,但并没有打断少妇的思路,一副耐心倾听的模样。
“呵。”
少妇不由冷笑:“一帮下三滥的泥腿子而已!说实话,要不是四爷一直在撑着,那老二能坐稳盐检司?老大能一直人模狗样的装神仙?老三能捐出那秀才功名来?可,这帮杂种,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便是现在已经进了大牢里,还想分了我们娘俩最后的那点财物啊!“
说着,她不由更恨,忽然当着李春来的面,‘嗤啦’一声,便是扯开了她的衣襟。
登时,一大片雪白之色,便是直接暴露在李春来眼前。
好在她此时穿着抹胸,倒不至于让局面太过尴尬。
而李春来此时也陡然注意到了,少妇左锁骨下面,一道已经刺目的伤痕。
“李帅爷,已经到了这般,我也不要脸了!这便是四爷死了第二天,孙老二那个畜生对我做的事!还有,四爷对鞑子之事,向来是十分警惕的,不曾想,老二和老大那两个畜生,早已经掉到了钱眼里!但他们却又不敢自己上,而是变着法子让四爷去上……”
随着孙刘氏充满了无尽暴虐气息的陈述,李春来渐渐也摸到了孙家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情况。
当然,别看此时孙刘氏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副要赴黄泉的模样,但李春来俨然也不会只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半晌,待她说累了,发泄的也差不多了,李春来这才开口道:“孙刘氏,那,当夜,四爷他,到底是怎的死的?”
孙刘氏登时咬牙切齿:“还不是老大那个腌货的歹毒计谋!李帅爷,您想来也知道,那段时间,您逼得紧,孙家已经扛不住了。孙老大、孙老二哥俩,怕出事,很快就对四爷动了杀心!那天晚上具体怎么回事,我一时也说不好,但是四爷的那个别宅妇,我敢用我的人头保证,她一定有问题!必定是被孙老大和孙老二收买了!可怜四爷,那么信任她,她却是个臭婊子啊……”
“……”
李春来一时有些无言。
这女人,已经有点走火入魔了。
但结合之前的一些消息,李春来很明白,她或多或少应该是知道一些东西的,就算不知道核心,但是皮毛总归是有些的。
便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转移话题道:“孙刘氏,事情或许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坏。你也知道,我在登州也算有些关系,那帮人想分你们娘俩的财产,也并没有那么容易。如果咱们这边能谈的好,我帮你一把,也算是做善事了。甚至,给你在长岛这边,置办些产业,也不是事!你还这么年轻,又是带个女娃,以后,未必就不能找到更好的生活嘛。”
“啊?”
“真,真的吗?”
孙刘氏愣了片刻,一双大眼睛中陡然便是露出了诸多的惊喜之色。
李春来面上故作郑重,嘴角边却是止不住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只要把这孙刘氏的想活之心勾出来,再逐步放大,事情便好搞多了。
“自然是真的!”
“不过,孙刘氏,在这之前,咱们得先把鞑子的事情搞明白!若这搞不明白,我便是想帮你,怕也发不上力啊。”
李春来真诚的道。
“李帅爷,我信您!我知道的,全都告诉您!”
看着李春来真诚又郑重的模样,孙刘氏只纠结片刻,便是咬牙切齿的做出了决断,低低道:
“李帅爷,四爷在这件事上,虽是一直瞒着我,怕我也有危险。但是在之前,又一次孙老二来家里作妖,我无意中隔着窗户,听到他们说了一些,后来便对这事留了心!他们,都是通过登州北码头,一个叫刘老歪的人,与鞑子联系的!还有,我知道,那老二的儿媳妇秦氏,跟登州同知吴凤来,睡过很多次!她,一定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