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修一愣,接过几个手下的牙牌看了看,然后狐疑的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护院赶忙快步跑向了前院,打开了侧门,将几个锦衣卫将官领了进来。
又片刻后。
张府书房中。
“什么?”
看着几个垂手而立的锦衣卫将官,张居正和几个儿子纷纷错愕,看起来有点懵的样子。
连张居正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失声叫道:“什么鸡鸭鹅,什么东厂……你再说一次!”
几个锦衣卫将官神色也有几分怪异,赶忙将东厂白天的所作所为,又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然后张府书房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这一刻大明太师兼内阁首辅,和他的几个儿子都张口结舌,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要么说还得是张居正。
稍一思索。
太师大人便决断道:“简修,速速带人出城……看看去!”
张简修赶忙躬身行礼,应了一声:“知道了,爹。”
随着老四带着几个心腹手下急匆匆走了,张居正仍旧一脸困惑的琢磨着,家禽,东厂,蝗灾……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黎明前,天尚未亮。
距京城三十里外。
郊县。
河岸旁的篝火尚未熄灭,沈烈和几个东厂将官抱着胳膊和衣而眠,打鼾声此起彼伏。
这一片都是东厂的人,唯独田洪几个不合群的穿着锦衣卫服饰,在一群东厂将官群中躺着,显得格外醒目。
不远处的林子里,几个负责看守马匹的番子抱着胳膊,靠着大树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再往远处看,沿着河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鸡笼,鸭舍……
十几万只家禽吃饱了,喝足了,又被关进笼子里休息了一夜,如今正在嘎嘎的叫着,看起来早已按捺不住旺盛的食欲了。
可就在此时,随着远处京城方向响起了马蹄声,将沈烈等人惊醒,纷纷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
东厂将官们纷纷放眼望去,便只见通往京城的官道上,隆隆的马蹄声中,一大群骑兵正疾驰而来。
数百骑高举着火把,在官道上拉成了长长的行军队列,看上去很急……
不久骑兵赶到了小河边,遇到了东厂的斥候,一队斥候纷纷从草丛中,从树杈上冒了出来。
将手中弓弩架了起来,发出了低喝警告声。
“来骑止步!”
“再往前要射箭了!”
冲在最前头的数骑停了下来,为首之人将火把晃了晃,向着东厂斥候们发出了一声低喝。
“混账东西,你眼睛瞎了?”
随着火把明亮起来,草丛里,几个端着弓弩的工厂斥候这才看清了,马背上端坐着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上鲜艳的飞鱼服是那般华美。
“哎哟喂!”
番子们吓了一跳,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吆喝着将手中的弓弩收了起来,然后原地跪下了。
“参见总宪大人!”
领班,番子们吓坏了,齐刷刷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辩解着:“天黑,没看清……请总宪大人赎罪。”
张简修也不是来找茬的,见这些东厂将官还算恭敬。
也就罢了。
此时刚好天色微微放亮,视线变得清晰了起来。
于是随着一阵喧闹过后,荒郊野外的小河边,密林中便好似开水一般沸腾了起来,正在休整的东厂将官成群结队的站了起来。
喧嚣中。
张简修领着几个心腹手下翻身下马,借着旭日的微光放眼望去,不由得又是一阵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