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被各种雇佣兵军团,还有容克贵族火枪骑兵团打的实在受不了,只好牺牲了轻骑兵的机动性,下令给麾下损失过于惨重的轻骑兵,配上了笨重的胸甲和铁头盔。
沈烈在心中琢磨着。
这武器的代差……
大概也就两百多年吧。
战马嘶鸣中。
战局突变。
尚在激战中的两翼明军士气大振,而慌乱中,见中路溃败的兀良哈人军心大乱,在混战中开始调转马头。
抱紧了马脖子,这些狡猾,毫无信用的机会主义者们,如往常一般见势不妙,便不顾上再围剿李如松部。
成群结队的草原骑兵,操控着马匹,撒开了四条腿,开始潮水一般向着长城沿线的碍口逃走。
此时。
从沈烈牙缝里憋出了一个字:“杀!”
轻夹马腹。
那花费了重金购买的上等战马,便再一次徐徐的踱着小碎步,向着逃走的兀良哈骑兵大举掩杀。
兵败如山倒。
这一追杀。
数万兀良哈骑兵连魂儿都没了,一边疯狂的逃跑,一边还试图射箭,可是很快……
便再一次被骑着高头大马,手持火枪,或者马刀,刀叉剑戟各种兵器的明军杀的屁滚尿流。
这一胜。
明军骑兵沿途追杀了整整三十里,打到没了弹药,胳膊都因为过度劈砍而软了,一万三千多明军才悻悻作罢。
而此时。
日落西山,那夕阳如血。
“吁。”
徐徐勒住了战马,沈烈剧烈的喘息着,抬头看,正前方竟然已经是巍峨,险峻的长城要隘。
宣府陷落,如今几处要隘都已经落入了敌手,而溃不成军的兀良哈残部,正在城墙上同伙的接应下狼狈的进了城。
“啐。”
沈烈吐了口唾沫,眯着眼睛,看着那城墙上乱成一团的敌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冷笑。
“撤!”
老子才不会拿宝贵的骑兵攻城呐。
等着!
老子回去补充了弹药,养足了精神,再回来收拾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而随着几声呼哨。
杀气腾腾的明军骑兵开始集结。
撤退。
消失在徐徐落下的夜幕中。
片刻后。
便只剩下一片寂寥。
夜幕下的桑干河畔,大同府与宣府交界处。
将大批哨骑撒了出去,明军骑兵主力便在河边翻身下马,沿着河岸扎了营,一边咀嚼着干粮一边擦洗着战马。
大捷的喜悦冲淡了疲惫。
军心振奋。
东一团,西一簇。
不论是曾经的左卫子弟,山西灾民,又或者在常年在九边讨生活镖师,夜不收,甚至江洋大盗都不分彼此了。
凑在一起夸耀着自己的功劳。
战争。
尤其是这样畅快淋漓的大捷,便是最好的催化剂,让这支精锐骑兵生出了奇妙的凝聚力。
而帅营中。
首级。
堆积如山。
一旁。
来报功的将士喜气洋洋,而刀十三还在扼腕叹息:“白瞎了……可惜,还有好些首级没割回来。”
追杀三十里呀!
敌骑死的到处都是,也不可能都割回来。
此时。
沈烈捏着鼻子快步走来,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首级便开始骂骂咧咧:“弄走……味儿太大了!”
他对明军这个凭首级报功的习惯,是真的不太感冒。
真不怕瘟疫啊!
“笨!”
“割头皮,硝制……埋了!”
那外族人的发型,头皮能和咱大明人一眼么?
左右被骂的不敢吭声,忙灰溜溜的走了,将那些割下来的首级割掉了头皮之后,匆匆找个地方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