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胡扯起大明旧事大家就说个没完没了,亲的近的自不必说,连素来讨厌的人说起来都觉得可亲了。
蓝熙书不参与这样有点望梅止渴的话题,他的过去已经深埋,不能挖掘,唯有切切的想念房子,最初想念的甜蜜稀薄了,最近不知咋的,蓝熙书一想念房子就觉得心里丝丝疼痛,这隐隐作痛的感觉让他焦躁,继而心酸难过,他想象着每一天房子在干嘛?有没有想他?大宅里有没有让她憋屈?
井运水下的决定今晚不赶路了,他奶奶的,他宣布给四个人放假一晚上,爱干啥干啥,说的葛大气结无语的拿眼翻他。
四个大男人臭哄哄的挤在一个大树洞里,探头就看见满天星斗,说着说着就光听葛大白话了。
蓝熙书第一个睁开眼睛,后面稀拉拉的书影子,前面雪地上亮亮的反映着阳光,心情豁然,那种久违的心情一下子让蓝熙书一激动动身挤出树洞。
他一动都被惊醒了,一个个窜出树洞,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起撩袍解带放水。
“沿着这树林子走,眼睛放亮点儿,我可是闻到人味了。”蓝熙书抖搂着腰带第一个转身,身后哗哗声渺了。
“先弄吃的,睡觉又没干啥还就肚子咕咕叫了。”葛大喊,贼眉鼠眼的冲井运水笑。
王小小弄树枝去了,井运水和蓝熙书围着附近溜达,井运水一回头看见葛大看天看地看雪呆鹅一样喊了一嗓子:“种马!你都知道饿了,你兄弟不知道饿啊!”
“你也是我兄弟!”
葛大白了井运水一眼,懒洋洋的冲树底下那四匹马去了。
“在这附近转转,一根肠子跑到这儿了,这么久没看见鞑子骑兵,阿鲁台把兵都弄到哪儿去了?”井运水划拉划拉一棵横卧的老树树干上的雪屁股挪上去,眼睛转来转去,树林的东面是平坦的一望无垠的雪原,地势越向东越抬头,有一道雪地雪的颜色晦暗转过了一个起伏不大的坡,那是被马蹄践踏露出地面的痕迹,由于阳光的照射异于两旁的雪地而显得特别扎眼。
蓝熙书也看到了,距离远不确定,两个人折身上马赶了过去。
果然一里地外有一条被乱蹄踢踏的道路蜿蜒着一直向东,看样子过往的人马在他们露宿树林之前经过的,天黑他们达到的时候没发现。
人马很多,积雪覆盖下的荒草泥土都被马蹄给刨出来了,污雪泥泞不堪却冻得硬邦邦的,两旁皑皑白雪相称特别的凸显。
“附近有没见牧民区啊!”井运水下马蹲下来细看:“不是牧民。”
蓝熙书也跳下马,他平静的脸上现出不易察觉的兴奋,蓝熙书极力控制着语气:“井老大!你看马蹄印这么繁杂但是却很一致,不是跑马无序,不是牧民所为。有大批的骑兵经过,而且看样子不像是小股巡逻。”
被践踏的雪路有三五丈宽,果然边沿规整,这是大队人马秩序经过的样子,而且,均速行军。
蓝熙书又指指一小段不易辨别的大蹄印,那是骆驼的,骆驼夹杂,那说明有重载的,轻骑简从的巡逻队是不会配备骆驼的。
嗨!
井运水站起身油布一样的大脸兴奋了,拳头一伸,蓝熙书心有灵犀的以拳相迎,两个人同时嘿嘿笑了。
王小小火也不管了,葛大马也不喂了,齐齐打马赶过来,正听见蓝熙书说话,好家伙!葛大一拍跑帽子蹭跳下马:“总算摸着老虎尾巴梢了,他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