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很特别,里面没有仇恨,很清澈。
蓝熙书的脸上始终保持着轻松愉悦的笑容推开药罐子奉的茶。
“三少见笑了!”徐娘不老推开了药罐子的折扇起身下床,慢慢姗姗移到了蓝熙书的旁边椅子上坐定:“没一个中用的!”
蓝熙书随着徐娘不老扭脸,鼻子闻到淡淡的香味,不错,比上次好多了,上了品味了,看来最近睡眠不好,徐娘半老的眼尾纹貌似深了些,看蓝熙书看他,徐娘不老习惯的兰花指扶腮,大有妆容不尽人意的意味,蓝熙书呵呵笑了。
“徐公公何必苛责他们,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打打杀杀的粗活儿不妨交给我的人,公公的优势是耳目畅通!”蓝熙书转移了视线把玩着小几上的一个装牙签的瓷瓶,很精致,一盘跟错节的老树下,一翁一童对弈,这么小的瓷器,却把画儿的精髓尽相囊括。
“高见!”徐娘不老没说话药罐子紧着拍马屁,扇子在旁边给蓝熙书扇着。
徐娘不老呵呵笑了,顺手捧了一个耳瓶给蓝熙书,蓝熙书放下手里的小心的接了过来,青瓷耳瓶上的一个薄裝美人栩栩如生,丰臀大胸呼之欲出:“蓝三粗人一个,没公公的雅兴,外行看热闹,这些东西看着是不错,比画儿好看,养眼!公公!您不是拿文人的东西让蓝三出丑的吧!”
蓝熙书赶紧转了话头,这满屋子的瓶瓶罐罐,徐娘不老被勾了兴致,别来个没完没了,正事要紧!
蓝熙书放下耳瓶,看来真是徐娘不老的心爱之物,药罐子赶忙搬走了。
徐娘不老笑了起来:“说正事说正事!”徐娘不老一摆手,药罐子退了出去。
“邱得禄死了!”徐娘不老以为蓝熙书会大吃一惊,蓝熙书面色不惊只是哦了声:“邱得禄死已成定局,早晚而已,没想到杜十万这么心急!”
“不是他心急,是有人心急!”徐娘不老又抛出一个炸弹,他就不信蓝熙书还不震惊:“老白回来了!”
“我知道!”
徐娘不老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出现在井儿胡同附近!”
“什么?”蓝熙书霍然起身,蓝熙书震惊的表情徐娘不老很满意,杨士奇的家就在井儿胡同,蓝熙书能不震惊吗?这白话文敢对皇上倚重的阁臣下手,他反了天了。
蓝熙书坐不住了,他要回去马上布控,杨士奇的安全现在成了头等大事!
很快蓝熙书又坐了回去:“白话文藏身何处?”
“这家伙老牌锦衣卫,下面的跟丢了,就是刚才那个饭桶!”徐娘不老拍拍蓝熙书的肩膀,指尖稍稍用了力:“只要他在北京,我就挖的出来!”
“要快!哦对了!我过问一下那个兄弟好吗?”蓝熙书指的是刚才被鞭打的小厮。
“罐儿!带人!”徐娘不老扬声招呼药罐子,蓝熙书站了起来:“别了,我去!”
那小子被打成那个样子,一时半会走路不利索。
很快蓝熙书被领着进了一间下人屋,炕沿上趴着那个小厮,小太监四六儿正在给上药,看见蓝熙书和徐娘不老赶紧爬起来:“公公!三少!”
“祥子!三少有话问你!”徐娘不老坐到了炕沿上,被打的小厮祥子想爬起来,被蓝熙书摁住了:“别动!几句话而已!四六儿接着上药!”
“你跟的人在哪儿跟丢的?”蓝熙书开门见山。
“刚上廊坊街,小的就被人闷了一棍子,后面的就没了。”祥子惶恐的看着徐娘不老,又看看和颜悦色的蓝熙书:“他一身布衣,罗锅腰,乔装打扮了的!”
蓝熙书点点头看看徐娘不老,徐娘不老挑了挑眉头:“药罐子!马上着人在廊坊街一带细查,没个影目回来我扒了你的皮!”
徐娘不老阴测测的勾了一眼药罐子,药罐子一抖索,脚下拌蒜往外就跑,蓝熙书慌忙喊住了他:“你们不要贸然撒网,找廊坊街上钉子跟进!还有,毗邻廊坊街的几条街也要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