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等的公差!而且,不是一般衙门的公差。
蓝熙书松了口气确定这两人不是因为闫七引来的。
蓝熙书看见北面一个山字形残壁蒿草丛生中慢慢探出半个头,那是闫七。
“马在外面没事吧!要不让梆子也来这儿,子夜才到呢!”那个胖子摸出一块饼来啃,提灯笼的放下灯笼解下一个酒囊递给他:“没事!这破祠堂要饭的都不来,自从这儿闹鬼镇上的大白天都绕着走,放心吃你的睡你的!”
蓝熙书奇怪自己和闫七竟然都没发现马的动静,安全起见他两的马舍在枣树林深处了,不会是张大胸的人吧?
“怎么交差?这事你可想好了,今天没赶上进城,信儿没送到,随便谁发火我们都有得好受!”
“这有何难?就说在这儿遇到神秘人,我们巧妙周旋结果耽误了进城的时间,这一路太顺利了,反而显得我们平庸了。”
瘦子是个诸葛亮,蓝熙书忍不住冷笑,偏巧不巧碰到张大胸的人,合该徐娘不老走运。
两个人你一口他一口的扔着酒囊,半天没见蓝熙书动静,对蓝熙书方位有感觉的闫七抬高了脑袋,他知道蓝熙书看得见,他懂他,结果,闫七低估蓝熙书高估自己了,一抬眼接酒囊的下首瘦子忽然没接酒囊而是忽的起身拔出了腰间朴刀,嘴里的饼让他含混不清:“有人!谁?”
嘭!酒囊砸到地上的声音,北面的胖子闻声惊得窜起来,鹤起鹰落,两个家伙被蓝熙书和闫七一同逼得靠在一块,朴刀被闫七把玩。
见过场面的人,大呼小叫都省了,蓝熙书拾起灯笼里面的烛头马上就没了。
“你们什么人?”蓝熙书和闫七蒙着面,但是两双大靴子太扎眼,其中瘦个子眼刁,竟然分辨得出这种快靴是锦衣卫和东厂穿着的,一般的衙门口的人不配穿。
“自己人?”瘦个子看蓝熙书眼睛里没杀气,闫七把玩着莫名其妙易手的朴刀也没有比划的意思,瘦个子有些松口气,在京的东厂番子就有数万人,锦衣卫明的暗的也有数万人,外出执行任务撞车也是常有的。
“自己人?”蓝熙书挨个看这两个竟然不怎么惊慌的家伙:“你们是谁的人?”
“这······”瘦个子支吾着看着蓝熙书,忽然有点儿小皱眉:“你是·······”
“我是东厂的李春山,张三档头手下,你们呢?”胖子不理会瘦个子,横起了脖子看着蓝熙书,他以为一报号就能看见对方热情洋溢的笑脸,但是蓝熙书动也没动,一只脚把地上的酒囊踢到一边:“怪不得厂督等不到消息,原来你们搁这儿悠闲呢!”
“你是······”瘦子微微神色不对,虽然蓝熙书的语气让胖子摸不着头脑,但是瘦个子看出了什么,脸色大变,刚一退步,闫七的朴刀就拦截了,闫七快了些,朴刀快了些,瘦高个一腔热血顺着朴刀的刀锋飞溅,骇的胖子不及反应呀的一声,蓝熙书卡住了咽喉,噗通!瘦高个倒在了胖子脚下,胖子腿肚子转,哆嗦成了一团:“等等!自己人不是?这这······”
“你知道我们厂督对待贻误军情的手段,张大胸就是这么办事的吗?你们居然敢串通一气编造理由!”闫七用鲜血滴答的朴刀轻拍胖子的左脸,血弄了胖子一脸,顺着脖子哩哩啦啦。
胖子的汗刷刷的!眼珠子都瓷了。
“不是!不是!爷!饶命!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那还不快说!”闫七看了一眼蓝熙书,蓝熙书退后一步坐到了刚才胖子坐过的地方。
带血的朴刀换到了胖子的另一边拍打,胖子眼珠子快掉下来了:“张档头他他他子子夜就到,人带来了,不过情况不太好,搞得过了,活不过三五天。”
张大胸带了个人回京?这个人是谁?
外面细微的声响,蓝熙书一看闫七,闫七一翻腕,胖子一声没吭软了下去,血弄了闫七一身,蓝熙书手里的灯笼恰时灭了。
一个人乱脚踢踏的声音格外清晰的迫近破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