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对着身边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两个丫头走上前来,铺着细丝席的床上躺了下来。
旁边一只盒子,里面装满了碾得细细的绿豆粉。两个丫头,加上一个刘婶,各抓起一把便放在杭儿身上擦拭着。便身擦便了还没忘上再洒上西域的玫瑰香油,再抹上一层南洋出的珍珠粉。
原本就白皙粉红亮的小脸上,又用白色素馨香,玫瑰香油,羊脂和蜂蜜配成的面霜覆上。如果给萧墨轩看见,估计又要大惊,原来面膜之法,古已有之。
当然,这一幕香艳不可能被其他男人瞧见。但是杭儿还是处子之身,平日里沐浴时,就连自己都羞得多看上一眼,今个被这么一群人直直的看着,全身上下也被折腾了个遍,也是禁不住生了怯意。一张樱桃小口,微微的喘着气,两只水汪汪的眼睛,也已是半闭了上,不敢全睁了开来。
“又是好几十两银子抹到了身上,只那五六瓶玫瑰香油,便是五两一瓶。”苏儿在一边看着风景,还不忘记一边算着小帐,一边说着风凉话,“这些东西,便算是我送你的好了。”
可怜杭儿从来没被人这般抚拭过,虽然都是女人,也只是帮着养护,身子骨却都已经酥麻了。四肢软绵绵的,只能任由着折腾。
听见苏儿在一边幸灾乐祸,也不能轻轻咬紧了皓齿,愤愤的等着日后报复的机会。
一番折腾下来,倒确实见了效果。床上躺着的人儿,只看上去便是和玉琢成的一般细滑。
直到听见刘婶叫了声“可。”,杭儿才如获大赦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的两个丫头,立刻捧着喜服给穿上。
接下来又是扑香粉。画眼线,涂眼影,描青眉,抹红唇。头上再梳一只“飞天髻”,两绺鬓飘逸而垂,犹如蝉翼一般。
只一眼看上去,就觉得美艳无比,就连坐在一边的苏儿,看在眼里都觉得砰然心动。
这个时候,杭儿自己却是已经没了多少力气。有气无力的坐在镜台前的凳子上。像是一个瓷人儿一般。
听着庭院里传来的一阵阵喧闹声,心里的鼓点儿也越敲越快。
“吓……”刘婶似乎倒是对自己手下这番功夫大为满意,见着杭儿有气无力的只坐在那,却成了另一番风景,“小姐这般的贵人,又怎的是端庄一个词儿能说地出。”
“小姐,该去绣楼了。”刘婶见自个的差使已经搞定,也略松了口气。
是啊,该去绣楼了。杭儿缓缓抬起头来,朝着这间自个住了整整一年的闺房看了一眼。
一年。虽然时候也算不得太长。可是这里面,也留下了自己多少回忆。
瞥过眼来再看看。苏儿仍是在一边的红木凳上坐着。只是脸上,已没了刚才那股神气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