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的声音:“问完了没有?”
陈洪这才慌了:“快进去!”
黄锦居然穿着斗篷就这样向精舍的第二道门走了进去。
陈洪满心疑窦地又望了望精舍那边这才向大殿门外走了出去。
大殿的门外两个当值太监接着了他,从外边把大殿门带上了。
精舍里今年所有当南面的窗户都没有开,故而满室弥漫着香烟,以致灯笼和烛光都透着晕黄。
嘉靖依然穿着那身丝绸大衫盘坐在蒲团上。
“叫主子久等了,奴才来了。”黄锦还披着斗篷飞快跪着磕了个头又连忙站起。双手往外端出了藏在斗篷里的一个紫砂药罐,还有一串包好的中药,小心地放到紫铜香炉的脚下。
嘉靖望着他:“殿门关了吗?”
黄锦:“奴才这就去关。”还是穿着斗篷又折出了精舍那道门。
嘉靖的目光在听着黄锦的脚步声,听见了外殿大门上闩的声音,这才下意识地将身上的丝绸大衫裹紧了,闭上了眼睛。
黄锦又进来了,看见皇上裹紧着衣服,知道他冷,疾步先走到挨御床边打开了衣柜,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了嘉靖在夏日才穿的那件淞江厚棉布大衫,轻步走到他的背后:“主子伸手吧。”
嘉靖往后伸开了手。
黄锦提起了厚棉布大衫的两肩,让嘉靖将手伸进了袖筒,在后面替他扯抻了,绕到前面跪了下来,替他将腰带系好。系好了腰带,黄锦又去摸了摸嘉靖的手:“好凉!不行,奴才还得给主子加件夹衣。”说着又奔到衣柜前,拿出了一件没有袖子的对襟厚棉布长袍,走到他的背后又给他加上,绕到前面给他系扣子时再忍不住,眼睛湿了。
嘉靖:“朕没有病,这是过关的征兆,你流的哪门子泪?过了这七七四十九天,朕便百病不侵了,明白吗?”
黄锦:“奴才明白。只望这四十九天主子一定要辅之以药,千万不能吃一天又不吃一天。”
嘉靖:“你呀,同吕芳一样,啰嗦。”
“是。”黄锦站起了,先揭开了紫铜香炉上那个盖子,朝里面吹了一丝气线,铜香炉里的沉香木燃起了明火,接着他将紫铜香炉下那个紫砂药罐捧起来,放到了明火上,一边唠叨道:“这剂药奴才在自己房里已经熬好了,再温一温主子便可以喝了。”又去拿了一只钧窑的瓷碗,在金盆的清水里拭洗了,用雪绒布巾仔细擦了,放在御案上,折回去,伸手摸了摸铜香炉里的药罐,又自言自语道:“应该可以喝了。”拿起铜火钳拨弄着紫铜炉里的香灰盖了明火,放下火钳,又捧出了药罐。
“当心,别烫了手。”嘉靖叮嘱道。
黄锦:“主子放心,奴才皮粗肉厚烫不了。”放下药罐揭开罐上的盖子,又捧起药罐小心地将汤药滗进御案上那只钧窑瓷碗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共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