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阳这话，让他很难绷的住。

【有没有可能，你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买歌？】苏醒发消息给他。

胡阳又破防了。

因为他确实是个穷鬼，和没有三十万之前的苏醒一样穷。

家庭条件方面，两人相差不多，都不可能拿出很多钱给他们买好歌。

其实就是能拿出来钱，利益交换不对等，也不会被很多作曲人选择。

【你这嘴，怎么像刚从粪桶里捞出来似得？】

【已经很克制了。】苏醒回复。

拉扯半天，才结束聊天。

胡阳总担心他没走出失恋的阴影，经常会发消息问问他在做什么。

他一直在写歌，快写了半个笔记本，准备写满这本两百页的笔记本。

晚上的时候，苏醒出现在了一家清吧中，身边还有个和他拼桌的大叔。

台上是在唱歌的白毛刘雨航，他身边，胡阳正抱着吉他，像海草一样摇摆。

虽然他只有几句歌词，比起刘雨航这个主唱，胡阳唱得确实要好听很多。

拿水杯的时候，苏醒注意到大叔倒进水杯里的红色液体，看了好几眼。

“枸杞原浆。”大叔拿着包装问他：“来点？”

苏醒摇头。

他觉得自己现在用不上这种功能饮料，现在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要受晨鸡报晓，三足鼎立之苦。

大叔没勉强他。

用有几分感慨的过来人语气说道：“你现在还小，不要高兴得太早。”

苏醒干笑。

看起来有些饱经沧桑，不修边幅的大叔，还这么注重养生。

“为什么不直接用枸杞泡？”苏醒问他。

“因为泡的枸杞，吸收甚至不到十分之一，直接喝原浆，吸收更充分。”大叔掏出一个二维码递给他：“扫码就可以下单。”

看着被推到面前的二维码，苏醒都分不清楚他是来喝酒听歌的，还是来推销产品的。

苏醒不想买，他真的用不上。

“一袋买吗？”

大叔又掏出一个二维码：“五块！”

草！

几秒后，苏醒收获了一袋枸杞原浆，或许是有了少许利益关系，大叔话也多了些。

“这个乐队里有你朋友？”看苏醒点头，大叔咂咂嘴：“这乐队，怕是要黄啊！”

苏醒也这样觉得。

都是翻唱歌曲，唱功还不太行，还得开工资，集齐了乐队倒闭三要素。

“就那个小伙子还不错。”大叔指了指胡阳：“有资源推一下，多少有戏。”

“那是我朋友。”

“唐艺现在也落魄了呀！”大叔后知后觉，补了句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针对伱朋友。”

他是说其他几个，特别是那个白毛。

苏醒看了看他，有些赞同的点点头，和这大叔一样，唐艺现在确实有些落魄。

辉煌的时候，唐艺天才扎堆，出了一批批明星，歌手，演员。

到苏醒这一届，他这种货色，都算是作曲系的尖子生。

“大叔也做娱乐行业的工作？”苏醒问他。

大叔点点头：“我是个狗仔。”

苏醒：“.....”

真是诚恳的大叔，很少有狗仔自称自己是狗仔的。

隔壁新闻学院的毕业生，都叫自己娱记。

“你是搞音乐的？”

苏醒点点头：“这也能看出来？”

难道老油条真的眼力那么好？职业都能看得出来？

他指了指台上的胡阳，表情写着显而易见。

大叔看了看他：“你连表情管理都不会，肯定不是演员，你这嗓音...不好意思，冒昧了。”

他这意思，苏醒这嗓音，也不像个歌手。

“搞词曲？”

苏醒点点头。

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大叔把名片推到苏醒面前：“小哥，如果有歌想变现的话，打给我！”

拿着名片，苏醒怪异的看着他，小小的名片上，写着密密麻麻的专业名词。

歌曲收购，寄售，录音，宣发，推广，版权管理，电影剧本，道具租赁，歌手包装，经纪业务，侦探服务，关系调查....婚礼主持等。

多大的公司，敢做这么多业务？

而且，你不是狗仔吗？

“见笑了，资源整合。”大叔补充道：“我们性价比很高。”

懂了，什么都做，还很便宜。

把名片放到口袋里，苏醒说道：“如果有需要，再联系牛叔你。”

名片上有他的名字，牛金宝。

“不介意的话，叫哥就行，其实我才三十二岁。”牛金宝纠正他的称呼。

仔细打量他片刻，任凭苏醒怎么看，他都是四十多的模样，不可能是三十二。

长得这么急切？

“压力大，老的快。”牛金宝语气轻松：“小兄弟贵姓？”

“免贵姓苏，单名醒。”

打量了他片刻，牛金宝才开口：“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苏兄弟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共谋大业，共襄盛举！”

当然没兴趣。

大家还不熟，不要开这种熟人才能开的玩笑，讨厌没有边界感的狗仔。

刚巧，电话响了，苏醒指了指右手中的手机，一脸不好意思。

牛金宝笑了笑。

接通纪博常的电话，就听到他兴奋的说：“苏哥，在家吗？我们出去庆祝一下啊！”

庆祝，又特么庆祝。

第一次庆祝去洗浴中心，第二次庆祝去商务KTV，还要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