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当众骑木驴?”
“我额吉还有两个额格其,都被你额娘逼着骑了木驴!”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建州畜生,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海西女真当成人,尤其是没有把我们叶赫的女真当人!”
徐锋听了也是忍不住的摇头。
这样的遭遇,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伴随着控诉,额图珲的刀一下下的落在韩代的身上。
转眼间,韩代身上就已经被割了几十刀,变成血人。
“不要,不,饶命啊。”韩代终于害怕了,大声求饶。
说到底,也不是每个女真都视死如归,一样有怕死的。
“现在想起来求饶了?晚了!”额图珲刷的一刀斩下。
血光飞溅,韩代的一颗脑袋便骨碌碌的滚落在徐锋脚下。
一刀斩杀韩代,额图珲也是到了强弩之末,强壮的身躯晃了晃便轰的一声倒下。
“赶紧叫赵六。”徐锋当即喝道,“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要救活额图珲,这人留着对我们有大用。”
张三应了声是飞奔而去。
童威这才问道:“阿牛,再接下来还要继续分兵血洗吗?”
“先清理战场。”徐锋摆摆手说,“收集能用的破甲箭、战马、甲胄再还有兵器,至于建虏尸体就别管了,任由曝尸荒野吧。”
按原来的计划,肯定是要继续分兵血洗的。
但是现在,徐锋已经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冒险,但可行性还是有。
顿了顿,又说:“清理完战场之后回尚间崖。”
尚间崖,是昨天晚上被浙营血洗的一个屯堡,杀了七百多口。
萨尔浒大战中,开原方向两万明军也是在尚间崖被建虏击破,总兵官马林的两個儿子也在尚间崖战死殉国。
……
辽阳城内,屠城仍在继续。
十日之期,才只到第四日。
随着屠城行动的持续进行,进城的建虏变得越发残暴。
刚开始时,大多数建虏仅只是为了求财,但是到后来,就逐渐变成杀人取乐,人性深处的兽性一旦释放出来,人类就会变得比野兽更加残忍百倍。
因为野兽只会凭本能杀戮,而人类却会变着花样杀人。
都说几百年后的鬼子残暴,建虏相比鬼子也是不遑多让。
其中最变态的非阿敏莫属,当年他哥哥阿尔通阿、三弟扎萨克图被老奴所杀,父亲也被老奴圈禁至死,而且最后死得也是不明不白,阿敏严重怀疑是被老奴下毒害死的,甚至就连他自己也险些被赐死,好在有佟噶杆求情才勉强保住小命。
这一系列的遭遇,给阿敏留下了极其严重的心理阴影。
正因为这,阿敏变得比别人更加的暴虐,也更加的变态。
这种暴虐及变态,在参与的每次屠城行动之中都有展现。
在辽阳的屠城中,阿敏的变态再次展现,而且更加疯狂。
“这我知道,有劳了。”额图珲居然道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明军笑道。
正说话之间,徐锋带着童威等人快步进来。
“将军。”那个明军作势就要向徐锋行跪礼。
“免了。”徐锋一把拉住明军,问道,“赵六,额图珲情况如何?”
“将军放心,死不了。”不等赵六回答,额图珲就已经抢着说道,“这点伤不算啥,更重的伤我都受过,小人的命硬着呢。”
“他的底子确实很好。”赵六也点头说,“换别人流了这么多血早就死得不能再死,可是他的情况将军也看见了,仍旧是中气十足。”
额图珲刚才之所以昏迷,更多是因为力竭。
“没事就好。”徐锋道,“那我就放心了。”
“说没事未免言早过早。”赵六摇头说道。
“还是要看他能否扛过接下来的热毒侵袭。”
“区区热毒奈何不了我。”额图珲不屑的道。
“看来你是真没什么事。”徐锋让二狗搬来一张马扎,坐到额图珲的担架前,“那就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额图珲点头:“将军请问。”
徐锋问:“你们是从赫图阿拉来的,对吧?”
“没错。”额图珲回答道,“我们就是从赫图阿拉来的。”
徐锋又问道:“那我问你,在赫图阿拉像你这样的叶赫包衣有多少?”
“那可多了。”额图珲道,“具体多少恐怕是谁也说不清,但是我们叶赫部被老奴吞并的时候加起来足有三十多万口。”
“这三十多万口都被迁来建州?”
“是的,真正被老奴处死的并不多。”
“那被安置在赫图阿拉的叶赫包衣有多少?”
“赫图阿拉的叶赫包衣不多,也就万把个,但是城外各顿堡的叶赫包衣不少,加起来至少有十几万,那些屯堡全都是贝勒阿哥府的产业。”
听到这,徐锋不禁怦然心动,一个想法犹如野草般滋生。
徐锋计划中的长白山根据地,其实存在一个很大的隐忧。
这个隐忧就是远离中原腹地,长白山区的人口非常稀少,汉族人口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浙营很难持续获得兵源上的补充。
没有兵源的补充,就只会越打越少。
浙营就算再能打,又能撑得了多久?
到最后,免不了还是会被建虏剿灭。
但是如果有了叶赫部的兵源,局面立刻就变得大不相同。
除了叶赫部的包衣,还有野人女真,这都是上好的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