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剑秋眉头微皱,目光在唐银身上来回游移。
许是唐银声音太过响亮,竟叫里边的人听了过去。
于是乎,唐国栋不由得大声呵斥了一句:
“何人在此喧哗?”
唐银不由分说,匆匆步入厅堂之中,屈膝跪下,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禀父亲大人,孩儿适才见四弟正蹑手蹑脚于门扉边窥听,情急之下出言提醒,
四弟这等行径实属无礼,父亲应当严加管教才是!”
唐国栋面色阴沉,对这突如其来的纷扰显然心生不悦,他沉声道:“剑秋,你且站住,为父问你,你兄长说的可是实话?”
见此,唐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诮,似乎在说:我的好弟弟,为何不吱声?莫不是换了生肖改属老鼠了?
唐剑秋无视唐银,他的步伐稳健,面容坦然,径直朝厅堂深处行去,缓言道:
“父亲大人想必是误会了,孩儿近来公务缠身,难得抽暇归家探望,恰逢父亲正与贵宾高谈阔论,实不忍打断那份雅兴,
正欲悄然退去,不料却被三哥叫住,不知三哥为何如此笃定我在偷听?”
唐银一时语塞,嘴唇微启,却似被无形之锁束缚,半晌才挤出一句:
“若是我一时眼花,错怪了四弟,我自当诚恳致歉。只是,在此之前,孩儿尚有一事,亟待向父亲禀明。”
“讲。”唐国栋抬手示意。
唐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却又迅速换上了委屈的神色,低声道:
“父亲,您瞧瞧四弟那模样,分明是做贼心虚之态,何况他一介直肠子的武夫,保不齐会将这事泄露给外人,
再说,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与我们商讨的可是家族大事,万一泄露出去……”
“够了!”
唐国栋猛地打断了唐银的话,语气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那之后,唐国栋又冲他赔了个不是:“阁下见笑了,这位是我那不争气的嫡子唐剑秋,他性情直接,平日里酷好武艺,总爱摆弄些刀枪棍棒。”
“好,好!”
那黑人冲着唐剑秋一笑,他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眼中尽显贪婪之色。
他又指了指一旁的另一位青年,继续说道:“这位同样是我的孩儿,名为唐银,与剑秋不同,他精通诗词歌赋,性情温文尔雅,不似剑秋那般鲁莽冲动。”
言罢,他转向唐剑秋,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剑秋,你过来,这位是远道而来的朋友,来自尼德兰,名叫沃尔特,他此行有要事与我们相商,你可要恭敬待人。”
说完,他又看向唐银,眼中闪过一丝责备:“银儿,你日后切不可再无故责备同胞。”
恍惚间,唐剑秋想起来了,这黑人沃尔特前世的确与自己是有些纠葛,而这其中就少不了唐银从中作梗。
要不是唐银无端陷害,前世的他又怎会陷入那般不堪的境地,被送到这黑人的床上,不仅一身武功尽废,还无端背负上了龙阳之好的污名!
尽管二人并未有实质性的逾越,可那段时间的他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何况这黑人沃尔特性情乖戾,嚣张跋扈,甚至有着难以言喻的怪癖,对人百般折磨。
那段经历简直不堪回首,天理难容!
而唐银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谋取私利,企图换取一时腾达。
那段耻辱,对唐剑秋而言,如同刻骨铭心的烙印。
想到这里,想到这里,唐剑秋肉拳紧握,愤怒火焰在他眼底来回翻滚浓烈。
反观唐银,他咬紧牙关,不甘的唇齿间溢出丝丝冷意,眼中闪烁着阴鸷与嫉妒交织的光芒。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唐剑秋,这一次我定要让你身败名裂,再也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