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逐一翻阅,每翻一页,都仿佛是在崔应元与川蜀县令的心上插上一把刀。
他们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的汗珠如豆大般滚落。
“崔应元,你可认得这些信件?这可是你与那些神秘人物往来的铁证!”苏景的手指如刃,直指桌上散落的信件,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峻。
“回大人,草民概不认得!未曾识得一字半句!唐国栋早在先前就与我等交谈,
那时草民也认为大人举措很是不妥,故而据理力争,岂料唐国栋居然言语威胁草民,草民不得不从。”言及此处,川蜀县令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他知道,这话若是用在崔应元身上自然非常不合适。
可崔应元可是当朝一品大员,试问堂堂三品又怎能威胁得起一品?即便是有也一定有极为重要的把柄!
苏景眉头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解,“他如何威胁于你?”
“唉,只因唐大人膝下育有一子,就是现任做镇抚使的唐剑秋大人,
世人皆知镇抚使深受皇上青睐,身份特殊,手握直驾侍卫之权,负责巡查缉捕,其手可伸至天下,逮捕任何人而不受阻挠,
即便是皇亲国戚亦不可擅自插手其间!若是草民有半点风吹草动,唐大人便可一声令下,让那镇抚使以私刑相待,再将小民置于严刑拷问之下,以求口供!”
“一派胡言!”
唐剑秋断然驳斥,这人污蔑自己父亲在先,如今却又给自己扣上一项恶名,这要他他如何不怒。
闻言,苏景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那声响如同雷鸣,“堂下不得信口胡说!此番案件与贪图赈银一事有关,不得牵连会审,
本官且问,你能否确切指明,那所谓唐国栋唆使之事,发生于何时何地?”
“唐国栋唆使罪人的时间,正是在陛下派遣崔大人前往灾区赈济的前夕悄然滋生,至于地点就在龙门客栈。”回答之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唐国栋闻言,顿时怒不可遏,脸色铁青,仿佛见到了世间最无耻的行径,“简直是荒谬绝伦!我唐国栋何时何地曾与尔等有过这等龌龊交集?”
苏景眼神一凛,锐利如剑,缓缓开口,“你可有人证?”
闻言,崔应元不由得插话进来,言辞间带着几分锐利,“苏大人此言差矣,这等丑事又怎会有第四人在场?”
苏景声色一沉,反驳道:“既无第四人佐证,又怎能证明你不是胡编乱造血口喷人!”
“若非事实,罪民又何必冒此大不韪,去诬陷一个无辜之人?”崔应元一脸正气,好似犯下这滔天大罪的正是唐国栋。
苏景声若冰寒,不带一丝温度,“自然是为求活命不择手段。”
崔应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此说来,罪民诬赖了唐国栋之后就能活命,苏大人就会判草民无罪?”
苏景哑语,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句话。
无论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对他而言都只是万害而无一利。
苏景凝视着崔应元,眼神中透露出锐利的光芒,试图穿透他的伪装。
“崔应元,你口口声声说被唐国栋威胁,却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你这般狡辩,莫非真以为本官能被你轻易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