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工匠,其中难免会有些偷懒的,也有浑水摸鱼,也有一些辛苦劳作,却是不被发现的工匠……
微臣想给工匠制定一套等级培养制度,从一级到五级,每一级别的工匠的薪俸不一,福利不一,年节赏赐不一……
甚至,有些工坊可进入的工匠,也需要一定的等级;
这些工匠可参与制造的器物,也会因为工匠的等级,而有着区别……
有能力者,工匠等级越高,得到的薪俸越多,能给我燕王府制造的器物越精妙……”
等到郭安说完,朱棣还在一脸认真的看着郭安所写的那几张工匠等级培养制度。
其实,从明初开始,工匠的地位,也比之前有所提高。
只是,因为工匠之中识字之人较少,而且一个个都地位低下,无人给他们说话。
因此,哪怕是老朱重视工匠,但工匠还是上不了台面,地位低下,甚至都不如农户。
随着郭安成为燕王府右长史,燕王府的工匠地位才开始提高。
连带着,整个北平府的工匠地位,也都有所提高。
但是,在朱棣心中,也只是稍微重视工匠,品级最高的工匠才是正七品的营缮所所正。
哪怕是郭安要扩建工匠学堂,朱棣也是以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
而现在,看到郭安一直待在家中,破天荒的书写了这么一份正式的谏言,朱棣终于认真了起来。
等到看完之后,朱棣长长出了一口气,满脸认真的看向郭安。
“郭卿,你这是要提高工匠在大明的地位?”
“殿下误会了,微臣绝无此意!”
郭安吓了一跳,连忙解释。
开玩笑,老朱还在京师端坐着好好呢。
“殿下,微臣真是想要那些工匠们都可以发挥出各自的才能,并用合适的等级制度与薪俸福利,来鼓励他们要辛勤劳作,不可偷懒!”
朱棣缓声说道:“但是,咱怎么越看,也觉得这些工匠考核制度,就像是科举。而工匠等级,就是想那些士子功名!
一级工匠为童生,二级工匠为秀才,三级工匠为举人,四级工匠为会士,五级工匠为进士……
至于大匠,则是已经可以单独教导子弟,另开工坊,独自研究制作器物,就如同那些各地的主官们……”
郭安直接跳了起来,对着朱棣连连拱手。
“殿下,微臣胆小,还请殿下小声一些。微臣才疏学浅,在给工匠制定这些制度之时,确有借鉴科举之意。
但是,微臣自知,工匠绝对比不上儒家学子,而且工匠也都只是燕王府下的小小匠人,绝对没有那般奢求!”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朱高炽,突然说道:“老师,我记得在唐朝之时,便有阎立德与阎立本两人,以营造匠艺入仕,甚至可官至工部尚书。
如若我燕王府有杰出的大匠,自然也可以以匠入仕!”
郭安道:“世子殿下,那阎立德、阎立本兄弟二人,可不仅仅画匠技艺高超。
他们可都是出身贵族,不仅擅长绘画、工艺、建筑,而且都是学识渊博,还有政治才干。
最初之时,阎立德为秦王府士曹参军,掌河津及营造桥梁、廨宇等事。
后又为尚衣奉御,创制出六种帝王公候所穿的衣帽礼服、轿子,且都典雅,符合礼仪的规定。
至于那阎立本,也是如此……”
“想要以匠人为官,哪怕是当今陛下改将作司为营缮所,秩正七品,设所正、所副、所丞各两人,以诸匠之精艺者担任。
有些工匠往往因技艺能力,受宦官赏识,而直接传奉入仕。
但是,想要被那些儒家官员想要承认,仍是遥不可及!”
说着,郭安满脸沉重,摇头不已。
而听完郭安的话,朱高炽则是一脸震撼,“老师,您竟然对阎立德、阎立本这两位都知道的这般清楚?”
这另外唐朝的以画技为工部尚书的能人,他也是这几日才刚刚学习的。
郭安微微点头,“咱不仅知道这俩人,还知道这俩人的父亲是隋朝殿内少监阎毗,母是清都公主。
他们的爷爷,是阎庆,北周上柱国、宁州总管,爵石保县公,食邑千户……”
“老师,您怎会知道的这般清楚?”
朱高炽目瞪口呆,在他的印象中,这位老师好像除了算术与匠造技艺外,对于那些典籍,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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