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孙承度急忙抬起头,满脸期待的看向郭安。
“郭长史,小人真可被流放?”
“这是自然!”
郭安微微点了点头,“但是你得交代清楚,你到底贪墨了多少,同伙又有谁?
最后,燕王殿下还会在府内成了一个检校所,专门严查尔等这些管事。
但凡查到你敢哄骗燕王殿下,不仅你的惩罚要加重,连带着尔等父母妻女也要被牵连!”
孙承度不由陷入沉默中。
郭安神色一肃,冷声道:“怎么,享受着燕王府给尔等那么高的薪俸,还有让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那些官员都羡慕的福利,还想要要贪墨燕王府的钱财。
这般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人,你这厮还想包庇?”
孙承度脸色一僵,连忙解释道:“郭长史误会了,小人也不敢确定,因为我等这些商队管事所负责的区域不同,平日也遇不到。
哪怕是遇到了,也不会聊那些,最多比一比,谁收上来的货物多少与好坏?”
郭安随意道:“无妨,尔等这些想要贪墨的管事,总有相近之处。而且,北平府这巴掌大的地方,什么话都能打听到。”
“就比如,在宛平县内,咱只需下去,随便找上几个村子,找那些农户们聊上一番。
你觉得,尔等这些商队管事在下面干的什么事,咱问不出来的?”
而听到这话,孙承度瞳孔一缩,心理防线直接崩溃。
是啊,在北平府所有官员之中,这位郭长史最为异类,最受农户喜爱信任。
但对于他们这些管事来说,这位郭长史也最为可怕。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
如今,这位郭长史已经不再是宛平县知县,甚至一年之中,有大半年时间,都是在随着燕王殿下出征,竟然还能有空下乡去巡视。
“回禀燕王殿下,郭长史,小人交待……”
接着,孙承度便继续说了几个管事的名字。
听的朱棣咬牙切齿,“竟然有这么多的狗东西来贪墨咱的钱财,还败坏咱的名声!”
郭安则是盯着孙承度,继续沉声问道:“你又是从何时开始采用低价收购,高价卖给府上的这种贪墨?
这两年共贪墨了多少钱财?”
孙承度缓声回道:“回郭长史,小人是从去年收购棉花开始!如此贪墨的钱财,大概有着三百贯!”
“三百贯?”
听此,殿内所有人都大惊。
随即,又是大怒。
“你这狗贼,那些农户种植个棉花,织个棉布,需要吃多少苦楚,流多少汗,你竟然还想像那些贪官污吏一般,吸食他们的血?”
“还有,与你一同的那几个伙计可知此事?”
“回郭长史,他们是知的!”
“还分钱了?”
“分了!”
“多少?”
“每人大抵二十贯左右!”
“哼,一群黑心贼,黑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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