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旁。
越是往前走,王连福与章广坤等富商,越是看到了让他们更是绝望的一幕。
哪怕是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那些满是杂草的荒野之中,仍是有着密密麻麻的宛平县百姓,抡着大铁镢头,费力的开垦着田地。
而且,这些宛平县百姓手中的铁镢与铁铲等开荒农具,有些样式竟然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但却是更好使用!
这些宛平县百姓们开垦的速度极快,基本上两镢头就可开垦出一片。
“继续前进!”
看了一会,王连福深深吸了口气,脸色铁青的下令马车继续往前走。
只是,可惜的是,不管他们走到哪里,都是同样的情景。
所有宛平县的百姓们,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一直都在费力的开垦着田地。
一直赶着夜幕降临,北平府的大门落闸前,王连福与章广坤等富商才赶回北平府。
“王员外,我等该如何办?”
“哼,这一切,都是那奸诈无耻的宛平县知县与宛平县数万百姓给我等下的圈套,老夫怎能让他如愿?”
说起这个,王连福便不由恨得咬牙切齿,心在流血。
“北方又不是只有北平府缺粮,我等去广宁或是辽东售卖粮食,虽然不能赚到多少钱财,但至少不会亏钱!”
“那便前往辽东!”
“以防出意外,明日就将那些粮食重新装上大船,往辽东而去!”
“……”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
王连福与章广坤等富商,便迅速安排铺肆管事,召集大量的壮夫,重新将前几日卸下的粮食,再重新装上大船。
这种情况,顿时引起很多行商的围观。
甚至,还有好像行商们上来攀附交谈,打听情况。
对此,出于同行是冤家的缘故,王连福与章广坤等富商只是含糊其辞,并没说明他们被骗的事实!
又是两日的时间,等到十万石粮食,还有六万件铁镢、铁铲都搬上大船。
“启航!”
随着王连福一声令下,船队开始出发。
只是,还没等船队走出多远,前面便传来一阵喧闹声。
很快,北平府再次掀起一阵收购瓜果蔬菜种子的风波。
不过,都是宛平县的百姓,向周边的州县百姓收购瓜果蔬菜种子。
……
“什么,这么多日了,那一艘破船竟然还是拖不走?”
在海子码头不远处通惠河上,一艘豪华大船上,圆滚滚的王连福一脸暴怒的在船头上转着圈圈。
王贵满脸难色的站在王连福身前,沉声禀报道:“老爷,据小人观测,那艘破船根本就没有拖走的缘故。甚至,那艘破船落进水中的货物,也根本不是什么货物,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放在水里不打捞!
而且,还有人专门守着,小人觉得这艘破船就像是专门堵我等而来!”
王连福面色阴沉的沉思一会,转身往船舱走去。
“好狠,够霸道,够无耻……去将另外三位员外都请来!”
“是,老爷!……”
半個时辰之后。
王连福带着章广坤等人,下了大船,往城内而去。
当夜,便在一座酒楼内,宴请了一位布政使司的贵客。
可惜,一听是通惠河之事,那位贵客直接起身离去。
这个江南富商不知内情,但他身为布政使司官员,怎能不知?
不仅仅是那位宛平县小知县盯上了那十万石粮食,燕王殿下也盯上了!
甚至,北平府三司也都盯上了那十万石粮食!
要不然,通惠河上的商船堵了十里长,北平府内三司怎么会没有一丝反应?
而布政使司这位官员,可是王连福等人,敢来北平府做生意的最大靠山。
眼看自家靠山对此都这般忌讳,一听缘由,饭都没敢吃,直接走人!
王连福等人,脸色顿时白了下来。
“难不成,我当真要给那宛平县百姓们贱卖粮食?”
“我等也可将粮食缴纳给北平府布政使司,然后换取盐引!”
“诸位还天真的以为,有那位燕王从中作梗,我等还能有机会,将此些粮食都缴纳给北平布政使司?”
“我等总得试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