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
“真是燕王?”
“前几个月在柴市口,老夫远远的看过燕王殿下的尊容,好像还真有些像……”
“草民参见燕王殿下!”
“草民参见燕王殿下……”
顿时,一个个里长们,满脸惶恐的对着朱棣下跪见礼。
朱棣瞪了李旺与朱亮等人一眼,又是满脸温和的对着神情的一众里长说道。
“好了,诸位长者请起!”
“多谢燕王殿下!”
一众里长起来之后,便又是连忙满脸惶恐的对着朱棣拱手求情。
“草民等人恳请燕王殿下莫要怪罪县尊,县尊有时行事确实异于常人,但所作所为却是赤诚一片,从不贪墨,绝对是一位大清官!”
“是啊,还请燕王殿下勿要误会,县尊从没有贪墨过额们百姓一分一毫,还处处为额等着想……”
朱棣微微点头,“还请诸位长者放心,本王只是恰巧路过此处,看到诸位长者聚集在县衙门前,便好奇一问!”
听此,一众里长们不由满脸讪笑,“还请燕王殿下恕罪,额们都在此等着签订核对借据!”
“签订核对借据?”
朱棣有些疑惑。
“殿下,就是从县尊手中拿取额等乡里粮食的借据!”一个长者低声解释道。
“原来如此!”
朱棣微微点了点头,“那诸位先稍等着,本王进去转转!”
说完,朱棣便直接满脸好奇的往县衙内走去。
等到朱棣一路顺着人群走廊走到县衙内最大的公房前,正好公房大门打开,走出五六位老者,每个老者都紧紧抱着一個木匣子,看也没看朱棣,直接与周围一众相熟老者打了一声招呼,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早已经坐在门口等着的几个老者,则是连忙往进走去。
见状,朱棣快走两步,悄无声息的跟了进去。
“这位公子……”
一旁,正在等候的几个老者两眼一瞪,便想要追上去。
身后的李旺与朱亮等人,连忙上前拦住,并低声告知朱棣身份。
一众老者眼睛顿时瞪大,不过在李旺等人的注目下,不得不悻悻继续坐下!
而在公房内,郭安早已被一众老者围住,根本没有发现,在他这严密的如同铁桶一般的县衙公房内,已经混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莫说五百九十人,就按照六百人算,三个月下来也才是一千二百石!
为何你这账本算下了,竟然是一千六百石?
王里长,本官自打上任以来,从未苛待过尔等里长、粮长!
而且,平日看在尔等里长、粮长要为整个乡里百姓操劳,很是事情方面,都会尽量给尔等一些福利!
甚至,就连借粮,本官都会允许尔等里长、粮长各家多借上两三石!
本官实在是不理解,为何本官千叮咛万嘱咐,你为何要在此账本上动手脚?
将本官当做傻子,硬生生多出四百石?”
“县尊恕罪啊,草民绝对不是有意的,应该是小人登记的时候,给多登记了几户人家!”
王守石连忙辩解道。
郭安淡声问道:“伱怎么就知道是多登记了几户人家,而不是多给每户人家多登记了几石粮食?”
“……”
王守石顿时满脸苍白,“县尊恕罪,草民是饿怕了!草民乡里那鳏寡孤独人三十人之中,有一半人的都是饿死了!
县尊,您没有挨饿过?
不知道额等这些挨过饿的人有多怕挨饿!
冰天雪地,家中寒冷的像是站在冰窖里面不说,家中还没有一颗粮食可以果腹。
甚至,村子十里外的树皮、草根,都被村民剥光,进了肚子。
但是,还是不够村民吃啊!
仅仅只是一个冬天,便直接饿死了整整二十多个人,至于那些被饿死冻死的孩子,更多……”
听此,周围几个老者好像想起什么,也都老眼通红!
可惜,这种情况,郭安没有见过,更没有体验过,也不吃这一套!
冷冷一笑,“老王头,这也不是你做假账欺骗本官的理由!”
“你可知,借的粮食越多,明年还的越多?而且,你们将粮食都借完了,别的乡里百姓去何处借粮?”
“草民知错!”
“有错便罚,你回去将此账本给本官整理清楚,明日再寻本官!”
“多谢县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