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嗤笑一声,“县尊,我家少爷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羞辱,只送来一封信件,便想索要钱财?
索要不成,便派出几个街痞无赖,用这些下三滥手段……
此次,我家少爷是第一次出门,若是这般算了,那我家少爷的脸往哪搁呀?”
谭平神色更是惶恐,“敢问,不知贵人要何赔偿?”
“嗯?”
郭安两眼一瞪,“你居然敢如此羞辱我家少爷,我家少爷岂是缺少那些铜臭之物的人家?”
“是,是,贵人教训极是,是下官孟浪了!”
谭平连忙点头应道,脑海中开始疯想,该如何向这个北平的朱家贵人致歉。
郭安又开口说道:“随着海贸大兴,尔等从内地而来的那些商贾手中,收的过路钱、平安钱应当不少吧?”
谭平一怔,你不是不贪钱?
朱高炽,则是眼皮直颤。
“若是不方便说也无妨,我等只是好奇一番!”
郭安好似并不在意这事,但却是让谭平心中一沉。
“既然贵人是明白人,下官也不敢隐瞒,因苏州府距离大海还有一段距离,并没有市舶司。
前来苏州府的商队,并不是太多,也就并没收到多少过路费与平安费。
反倒是松江府,有一处市舶司,那里便可以收到很多!”
“嗯!”
郭安微微点头。
“我来之前,便告诉过这位班头,我家商队运送的货物要及时送去松江府,不能耽搁,若不然,要赔很大一笔钱。
现在,还请知县好好审审,我等这商队有无罪名?
还是,是被这些衙役与街痞无赖联手陷害的?”
听此,班头成海脸色一白,直接噗通一声,便跪下,朝着郭安与朱高炽等人求饶道。
“是我等眼瞎,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饶命啊!”
一侧,那些早已看的目瞪口呆的街痞无赖们,一个个也都急忙跪下,满脸惶恐求饶。
“还请贵人饶命,是我等有眼无珠!”
“诸位贵人,我等也都是迫于无奈,家中不仅有八十岁老母,还有嗷嗷待哺的稚童,只能用这些下三滥手段,从过路商贾身上,讨来一些钱财求生……”
“我等再也不敢了,还请贵人饶上一命啊……”
郭安仍是微微一笑,淡声道:“诸位都冷静一些,孰对孰错,仍需县尊来判定。
另,大明有大明律,任何人都不可徇私舞弊,诸位求我等也没多大用处!”
说完,郭安便看向前方的知县谭平。
而成海与一众街痞无赖,也满脸期待的看向谭平。
谭平心中一禀,朝着郭安与朱高炽重重的拱手行礼。
“此次,是这些街痞无赖利益熏心,栽赃陷害贵人。
而这些衙役,偏袒这些街痞,不分青红皂白便将贵人带来衙门里面,犯有过错,下官定然会依据大明律来处罚!”
“甚好!”
郭安缓缓点头。
成海与一众街痞,顿时脸色惨白,满脸绝望。
这支商队,居然真是他们得罪不起的贵人?
郭安又道:“但是,尔等今日只是得罪了我,得罪了我的商队,没有见过我家少爷,甚至什么也都没听过!
若不为,商队那三百护卫,每一个手中都握着数十个蛮夷的命,也不查尔等这些!”
成海与一众街痞无赖大喜,急忙点头应道:“是,是,我等什么都没听到,也都没看到!”
“甚好!”
郭安满意的点了点头,便朝着谭平问道:“县尊,我等可否离开了?”
“离开?”
谭平有些惊诧的看向了一眼一旁一直未说话的朱高炽,再次看向郭安,连连点头。
“贵人是这些下吏有眼无珠,贸然得罪请来的,贵人若是想要离去,下官亲自送贵人出去!”
“少爷,我等离去,还是再待上一待?”
郭安朝着朱高炽请示道。
“走吧!”
朱高炽缓缓摇头,随即自顾往出走去。
郭安连忙跟上。
“贵人慢走!”
知县谭平急忙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一路相送!
等到郭安与朱高炽等人坐上马车,商队前去很远一段距离,知县谭平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刚刚转身,想起什么,便朝着一旁的街痞无赖喊道。
“速去将大掌事的请来!”
“是,县尊!”
那街痞无赖撒腿便往外跑去。
很快,那位山羊胡的大掌事,便在几个精壮汉子的护卫下,进入县衙后院。
这里,知县谭平已经让人端上茶水。
刚一进来,还未坐下,大掌事便急忙问道:“县尊,真是北平府那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