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败露,再派人杀死法妙住持?”
“回禀陛下,这一切正是微臣所做!”
张紞缓声回道。
这下,整个大殿内一片寂静。
朱棣眼孔一缩,冷声问道:“为什么?”
张紞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郭安,无奈叹息一声,道:“回禀陛下,此事是微臣之过!
微臣听谗言,定海侯有贪墨嫌疑,但因定海侯乃是陛下宠臣,生怕陛下不信,便想到了天禧寺一众僧人……
很多贪官在贪墨之后,都会良心不安,会给佛祖捐献香火钱。
如若定海侯同意捐献了,必然会是贪墨……”
“微臣没想到,定海侯会直接斥责法妙大师,当时法妙大师气急,便派人给微臣传信,要讨个说法!
微臣那会心智被迷惑,仍是觉得定海侯有贪墨嫌疑,想要引起陛下的排查,便暗中推波助澜……结果,陛下派出锦衣卫排查,定海侯居然没有任何贪墨行为!”
“至于微臣为何要杀死法妙住持,是因法妙住持贪财,而又心性狭隘,觉得微臣不仅让他丢了面子,还惹怒了定海侯,最后更是要弹劾微臣,甚至还要毁了微臣多年的清誉……
陛下,微臣一生为公,只攒下这么点清誉,而这老僧居然要毁了微臣一生的心血。
微臣一时气急,便心生歹念,派出管家,再联合天禧寺内几位对法妙住持不满之僧人……”
听完,朱棣与郭安等人,都不由满脸阴沉。
张紞此贼这是早有准备,虽然认罪,但却是只是承认了杀死法妙住持之罪,而与别的贼子勾结之事,一件也不透露。
“唉,张公胡涂啊!”
“张公怎能这般着急,大可联合我等,一同弹劾定海侯!”
“是啊,张公贵为吏部天官,真能与一介寺庙老僧相比?”
“……”
“阿弥陀佛!”
相比一众朝臣的惋惜,法行与一众天禧寺僧人,则是满脸愤愤。
“启禀陛下,小僧有话说!”
“你有话要说?”
朱棣看向法行。
法行一脸愤愤道:“陛下明鉴,法妙住持一行慈悲为怀,去向定海侯化缘之僧,是小僧,并不是法妙住持。
最后,定海侯来天禧寺内,也并未与法妙住持起争端,而是斥责了小僧。
因此,这位张尚书所言皆为虚假之言!”
“嗯?”
朱棣脸色一沉,缓缓看向张紞。
张紞急忙朝着朱棣道:“陛下明鉴,微臣定然不敢欺骗陛下!
微臣当初派管家游说之僧,确实乃是法妙住持!”
“阿弥陀佛!”
法行和尚怒瞪张紞,“人死灯灭,张尚书为何如此狠毒,为了自身性命,一直在污蔑法妙住持?”
“陛下明鉴,法妙住持绝对不是那般心胸狭隘之人,更没有对定海侯有任何怨恨,也没有派人去寻张尚书……”
张紞也丝毫示弱,再次说道:“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那一旁的管家,也是连连点头。
“哼!”
朱棣神色一冷,“没想到,到了这般,尔等还有人在妄图欺骗朕!”
“赵虎?”
“陛下!”
“将这些人皆拿下,带入诏狱,给朕仔细审问!另外,给朕搜查天禧寺内一众书信,还有张府所有信件……”
“微臣遵旨!”
赵虎应了一声,便连忙带着一众锦衣卫,将天禧寺一众僧人,还有张紞,往锦衣卫诏狱而去。
殿内。
所有朝臣皆是面面相觑!
谁能想到,一向声名俱佳的吏部尚书张紞,居然犯有人命官司。
如若是一些奴仆还好,但却是一位寺庙住持。
真是世事难料啊!
不过,很快,一众朝臣便神情一肃,满脸恭敬的站好。
朱棣站在前方,一脸肃然,“朕怎么也没想到,朕深以为信赖的吏部尚书,居然会做出这等恶事!
尔等身为朝廷命官,是掌控了许多权势,但也应尊重人的性命。
若不然,有谁敢草菅人命,朕绝不轻饶!
谁若作奸犯科,锦衣卫必然可查出来!”
“还请陛下放心,微臣等人必然遵纪守法,绝不犯糊涂!”
郭安与一众朝臣连忙满脸肃然道。
“甚好!”
朱棣微微点头,便往出走去。
郭安与朱高炽连忙跟上。
身后,一众朝臣都松了一口气。
而到了午时,吏部尚书张紞与法妙住持之间的恩怨情仇,便又在京师传开。
对此,居然有一大半的人,都在同情吏部尚书张紞。
甚至,还有读书人为张紞求情!
“荒谬!”
皇宫内,朱棣一脸愤然。
“那张贼如此奸诈狠毒,那些读书人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还为张贼求情!”
下方,郭安一脸无奈。
“郭卿,你可有何良策,让那张贼的真面目暴露出来?”
郭安微微拱手,“陛下,此时,还是需要好好审讯张紞的管家,或是一众手下!
还有,微臣也不相信,张紞没有同伙,他们难道就不担忧张紞将他们吐露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