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端起一杯酒,朝着李景隆碰了一下。
“正好,在那些大臣走后,陛下单独留下我,询问此事……李老哥,我等身为勋贵,不能欺骗陛下,我只能实话实说,但也只是说的猜测,能做出此事的,除了我郭安,便是你李老哥了……”
“你真是这般说的?”
听此,李景隆神色微怔。
“这是自然!”
郭安微微点头,“我又不知,真是李老哥派人做的?说不定,还有可能是那陈瑛作恶多端,让别的仇家派人做的呢?”
说着,郭安突然想起什么,满脸怪异的看向李景隆。
“李老哥,莫非,你被陛下给诈出来了?”
“我……怎么可能?”
李景隆的脸有些烫热,急忙解释道:“郭老弟多想了,我等身为勋贵,自是不能隐瞒陛下,为兄是主动向陛下请罪!”
“李老哥英明!”
郭安朝着李景隆十分敬佩的拱了拱手,赞赏道:“李老哥说的极是,若是我等勋贵都对陛下隐瞒,那陛下还能信任何人啊?
而且,李老哥做的也不是什么大恶事,还情有可原,陛下知道之后,最多责罚一顿李老哥。
但是,若是隐瞒下去,隐瞒的时间越久,李老哥心中会越是担忧,一直想着此事,睡觉都不踏实。
再等到陛下查出来,那便会迎来陛下雷霆之怒,还会失去陛下的信任,得不偿失……”
听到这,李景隆也是瞬间明白了过来,后背冷汗直流,又是满脸歉意,直接端起酒杯。
“是咱误会郭老弟了,咱在此向郭老弟赔罪!”
“李老哥言重了,我等之间,何来误会之说?”
“咱的过错便是咱的过错,来,咱自罚十杯……”
说着,李景隆拿起旁边的酒壶,对着他的嘴便咕噜咕噜倒了进去。
“李老哥慢点喝……”
郭安看的眼角直抽搐,这可是四十二度的烈酒,可不是那些几度的黄酒。
不过,李景隆这会兴致大起,才不会理会郭安的话。
一直等到半壶酒下肚,才猛的咳嗽几声,缓缓放下酒壶,大口吃菜。
“爽!”
“郭老弟,若是陈瑛那狗贼还敢这般无理诬陷我,我便直接带人扇他嘴巴子!”
“李老哥勇武,不过那些文官一个个都是满肚子坏水,既然确定他不是什么好官,还是寻找他的罪状,让陛下抄他全家便可!”
“哈哈,一肚子坏水,还得数伱郭老弟啊!”
郭安的笑容顿时凝固,“李老哥,你喝多了!”
李景隆满脸豪爽道,“没,这才喝了几口,继续喝,今天一定要喝尽兴!”
郭安无奈道,“如此,小弟奉陪到底!”
管你是什么酒鬼,一口气喝那么多,一会让你躺着出去。
李景隆自是不知郭安所想,仍是满脸豪爽,“便,今日咱高兴,将那陈瑛贼官给抄家之后,朝中再也没有什么文官敢反对郭老弟册封国公了!”
是他误会了!
郭安在心中十分歉意的对着李景隆道了一声歉,同时连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最终,李景隆被几个亲卫抬着走出定海侯府,一直回到曹国公府,都没有什么反应。
而郭安,也是喝的昏昏欲睡,在几个婢女的搀扶下,直接睡了过去。
不过。
郭安与李景隆两人虽然睡了过去,但朝堂上下,却是才真正热闹起来。
都察院的右都御史,居然差点被人放火烧死在卧房内,虽然陈瑛的名声有些不好,但也是朝堂正二品大员,代表着文官。
此种恶事,朝中一众官员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恨不得找出凶手,将其绳之以法,吊死在城墙上,以维护他们士绅文官的地位,震慑其余贼子。
而他们怀疑的首要目标,便是定海侯郭安。
可惜,定海侯郭安府上的护卫,是陛下派的燕山卫,定海侯定然没有力量做出这当恶事,陛下也绝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