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需要那般大的鱼网?”
朱亮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如此,那一网下去,岂不是要将大海中的大鱼都给捞完?”
“啧!”
郭安有些鄙夷道,“朱百户放心,哪怕是将百丈见方的鱼网扔进大海中,对比庞大的大海来说,也是犹如蚂蚁那般大小。
因此,朱百户放心的捞鱼去吧,哪怕是连续捞上十年、百年,也将大海中的大鱼捞不完。”
“真是如此?”
朱亮一脸不信。
这个时代,没去过大海的人是远远不知大海的广袤。
再加上,老朱一禁海,恐怕除了那些整日偷偷钻研如何下海贸易的商贾与大户,才知道大海外有多诱人。
就连朱亮与朱棣这些人,都对大海没有任何概念。
老朱的小农思想,给大明扔掉了一块可以天天生产肉食的宝山啊。
郭安暗自在心中诽谤一句,一脸肯定的对着朱亮道:“朱百户几日后不就是要去大海捕鱼嘛,到时候一看便知。”
“是两日后。”
朱亮提醒道。
郭安笑道:“那便请朱百户先编制出罛网再说,大海中大鱼可不是河流中那些小鱼小虾,那些大鱼大则比山还要大,哪怕是普通的海鱼,都有两尺之长。
因此,罛网所用麻线,必须要手腕那般粗,罛网上的绳索,更是要粗壮,经得住上百兵士的拉扯。”
“……”
朱亮惊诧的看向郭安,“郭县尊,真要如此?”
“那不然呢?”
郭安撇了撇嘴,“要不然,本官为何一定要让尔等带着至少八丈长的大船前去?”
“还有,大船的船舱内部最好要再夹上一层隔板,隔板与船板之间用硝石清水制造冷冰,如此一圈下来,船舱内部便如同冷窖一般,可冰冻扔进去的海鱼。”
“对了,大船上最好再安装上辘轳与滑轮,每艘大船上最少安装上两个,用来拉拽海中的罛网!
要不然,满满一罛网的大鱼,哪怕是尔等三四百个兵士一起拉拽,恐怕也拉不上来。
对了,辘轳与滑轮朱百户知道嘛?不知道的话去找燕王殿下府上的工匠,应该有工匠知道这玩意……”
“朱百户最好再让燕王殿下帮忙寻上几个经验丰富的濒海老渔民,给诸位充当向导,要不然大海那般大,尔等容易迷失方向。”
“如此,还请朱百户在此上签上名字,做个见证!”
“啊?”
朱亮看了一眼纸张,便连连后退,“郭县尊莫要为难末将,末将怎敢见证此事?”
郭安脸色一肃,“那朱百户刚刚之言是在哄骗本官?”
“郭县尊自是知道……”
朱亮讪笑道。
“既然如此,朱百户请回吧!”
郭安神情一冷,直接起身,准备送客。
朱亮连忙说道:“郭县尊勿急,勿急,捕鱼之事关乎整個北平府数十万百姓,此事要紧!”
郭安一脸坚定:“可是,本官性命也重要!”
见此,朱亮脸色一苦,“末将签!”
说完,便拿起笔,在郭安的指点下签上名字。
“朱将军果然敞亮!”
郭安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从一旁拿过朱砂盒子,“还请朱将军再按下手印!”
朱亮苦着脸,再次按下手印。
手印一按完,郭安便满脸喜色的收起那张纸。
最后,便开心写了起来。
片刻后,朱亮一步三回头的拿着两张写满黑字的纸张,出了县衙,小心翼翼的往燕王宫走去。
……
一见到朱棣,朱亮便连忙惶恐的跪下。
“还请殿下恕罪啊!”
“嗯?”
朱棣脸色一沉,紧紧的盯向朱亮,“你这厮是欺男霸女了,还是搜刮民脂民膏了?”
“不是!”
“那是贪污了?”
“也不是!”
“那是何事?”
“启禀殿下,末将奉殿下之命,前去宛平县衙……”
朱亮连忙将在县衙内的所有事情,都完完整整的讲述了一遍,“郭县尊所说之话,末将闻所未闻,但末将总觉得那些话语对殿下此次派人出海捕鱼至关重要。
只是,末将大字不识一箩筐,实在是记不住。但殿下身份如此尊崇,又不能因为区区几句话就屈尊前往宛平县衙,只好斗胆签下名字,还请殿下责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