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真会伪装,那就不会被陛下贬至幽州了,赵大人尽管放心,监牢失火一事,自有老夫应对!”
二人说话之际,刑狱司管事匆忙跑了进来:“卢大人,千岁传旨,命您承恩殿回话!”
“知道了,下去吧!”
卢冠延挥手喝退管事,又笑着对赵康说道:“看来咱们这位千岁大人,还真要在幽州搞出些动静了。”
“幽王行事张狂,不循章法,卢大人还需谨慎!”
“赵大人放心,老夫自有分寸!”
卢冠延换上了一身脏乱常服,又在脸上摸了一把黑灰,样貌如同乞丐。
换好衣服,他与赵康相视一笑:“任凭他幽王如何暴戾,又能拿老夫如何!”
卢冠延虽已做足准备,可赵康对其仍不放心,离开刑狱司时他又命人去请其他大臣,要同上承恩殿。
承恩殿内,李风饮茶静坐,等待卢冠延的到来。
刘集虽有座位,但却坐立不安,几次想要站起,又被李风喝止。
“王爷,卢大人到了。”
“宣他进殿!”
李风放下茶杯,转头看向刘集:“刘大人,本王今日便请你看一出好戏!”
“幽王有令,宣幽州提刑卢冠延上殿!”
随着侍卫的一声高呼,卢冠延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大殿:“老臣卢冠延,叩见幽王殿下!”
卢冠延跪伏在地,身体颤抖不止。
想等李风说一句免礼,可却久久不曾听到。
他年事已高,经不起久跪,本想抬头示下,可刚一抬头却看到了一双朝靴。
那朝靴上绣有云龙纹饰,龙有九条,足生五爪,只有亲王方可穿戴。
“卢大人跪累了吧?”
清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卢冠延再次将头压低:“老臣不累!”
“既然不累,您的腿抖什么?”
“老臣今早曾于监牢勘察火场,走路过多引发旧疾,故而发抖!”
“这么说来,您是劳苦功高了?”
“此乃分内之事,老臣不敢邀功!”
“呵呵,不敢?在这幽州还有你卢大人不敢做的?”
卢冠延将头抬起,目光冰冷:“老臣不懂千岁何意,还请千岁明示!”
“你掌管幽州刑狱,却与贼人里外勾结,火烧监牢,卢大人,你还在装蒜?”
李风双眸微眯,紧盯着面前的卢冠延,眼中隐蕴含着几分杀意。
“老臣掌管刑狱三十余载,从未有过丝毫懈怠,昨日之事实乃狱卒失察,这才使得监牢失火,您若不信,尽可审问!”
面对李风眼中的摄人杀意,卢冠延丝毫不惧,仍在辩驳。
见他抵死不认,李风当即反问:“卢大人说你今早曾去监牢勘察火情?”
“不错,老臣今早的确曾亲赴火场,返回刑狱寺后未换朝服便来见驾,实乃失礼!”
“卢大人忠心可鉴,不必客气,还请起身,脱衣示众吧!”
听说要他脱衣示众,卢冠延原本舒缓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殿下这是有意折辱老臣吗?”
“本王并无此意,只是想要知道卢大人的话是真是假!”
“老臣所言字字属实,殿下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前往火场询问,至于当堂脱衣之举,恕老臣不能从命!”
“呵,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
见他不肯脱衣,李风冷笑一声:“来人,给我脱了他的衣服!”
左右侍卫上前,将卢冠延死死按住。
卢冠延奋力挣扎,同时破口大骂:“幽王,你不尊法度,侮辱公卿,就不怕老夫参你一本吗?”
李风:“呵,在幽州,我就是法度!”
“住手!”
承恩殿外,一声高呼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