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卢大人主掌刑狱,乃是幽州要员,这次监牢失火,卢大人虽然有渎职之责,但却也并非重罪,具下官所知,昨晚烧毁的幽州监牢乃是关押死囚重犯的地方,就算监牢不曾起火,他们终究也是死路一条!”
“下官希望千岁可以法外开恩,对卢大人从轻发落!”
赵康慷慨陈词,最终却只求轻判卢冠延,这倒是让在场群臣有些吃惊。
“赵大人,你倒是懂得进退!”
“都是王爷教得好!”
两人看似不经意的一句对话,却让承恩殿上的火药味变得愈发浓烈起来。
“哈哈,既然赵大人都为卢冠延求情了,那本王就卖你个面子!”
“卢冠延,你身为幽州刑狱司提刑,上不想为本王分忧,下不想为百姓谋福,行事毫无担当,愧对皇恩,枉为人臣。”
“不过本王念你年事已高,就罚你革去原职,降为刑狱司编撰,家产全部罚没,用于修缮幽州监牢。卢冠延,这个处罚你可还服气?”
“老臣心服口服,谢过王驾千岁!”
卢冠延表面臣服,可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很不得将李风千刀万剐。
家产罚没之事卢冠延并不介意,他主掌幽州刑狱四十年,对于官场上的路数他早已经摸索的一清二楚。
这些年来他所收受的所有贿赂都已经被他换作实业交由别人打理。
至于他,现在住的还是一处破落院子,吃的也是粗茶淡饭。
只是这次职位变更,他由四品提刑直接被贬为七品编修,等同于连降三级。
这让受惯了他人敬仰的卢冠延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不过他也明白,降职抄家已经是他现在所能面临的最好选择,而且这还是李风不想与他们文官集团撕破脸皮的结果。
否则一旦欺君之名坐实,他卢冠延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李风砍得!
见卢冠延跪地谢恩,李风冷哼了一声:“虽然卢大人官降三级,可这次却能换得你们高枕无忧,这份买卖,划算得很!”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言不发,生怕因此触怒了李风。
李风吃了一口苏媚夹来的小菜,又对赵康问道:“赵大人,这宫殿修缮一事?”
“下官会履行诺言,让李大人去找盐商筹措银两!”
“嗯,赵大人办事本王自然放心,不过就是不知道,赵大人准备筹措多少银两?”
“幽州共有四大盐商,近些年来也在朝廷捞了不少好处,下官以为,三五十万总是拿的出的!”
闻听此言,李风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才三五十万,打发叫花子呢?”
“那殿下感觉多少合适?”
“最少二百万两!”
赵康闻言当即抬头:“殿下,幽州税务一年才不过五十万两,您张口就要二百万两,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赵大人,本王现在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
李风紧盯着赵康,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机。
现在幽州各地都出现了不同情况的灾情,他身为幽王,不仅需要赈灾,还得考虑其他相关事宜。
古语有云,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为避免有疫病发生,他还得提前做好准备。
现在地方财政亏空,钱都流进了这些官员的口袋里。
就连一个小小的簿曹从事都能轻松拿出几十万两银子,这说明幽州的贪腐问题已经十分严重。
他现在的确不想和赵康撕破脸皮,但他也不会任其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