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渡慈航和阴山鬼王面上都是一紧，随关法力被人镇压，收束于身，不见一丝动弹，都是明白，这人是平身大敌。自己万万不是对手。相视一眼，齐齐冷哼一声。阴山鬼王暂时作罢，重新安坐下来。

普渡慈航来到边上，抬手将一块残破的半截石象抱了过来，咚的一声放在了杨戬附近，起身就坐了上去。看这残破石象，好像是一尊青面獠牙的佛门护法石雕。

“这位施主，不知为何，小僧总觉得你我之间似曾相识。你我有大因果在身，不知施主可否为小僧解答一二！”

普渡慈航眼中带笑，一派和气，向杨戬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你前生名叫法明，是弘法明王的弟子，本性善良，一生行善，从未主动伤人害人。但你师父和师兄弟们以妖孽之身，自称佛门正宗，行吃人害人之事。这般若寺就是灭在他们之手，一同受难的还有众多无辜的凡人。”

杨戬说到这里不由得冷笑一声。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来到我的面前。还想依仗妖法，在我面前害人。想要试探我的底细，随手就要害了大元城满城人命。他们不来，我也不去管他们如何行事。来了，我若不打它们个飞灰烟灭，又怎么让自身念头通达？至于你，却是一心为师复仇，来到大元城中找我。我出言相劝，但你一意对我出手。被我打了个肉身毁灭，但我也放了你残魂重生。”

“今日你重生归来，是继续与我为敌，还是我们之间因果一笔勾销，由你自定。”杨戬说到这里，拿眼看着对方，神色似笑非笑。

“南无阿弥陀佛！施主实言你我因果，小僧感激不尽。法明是普渡慈航，但普渡慈航却不为法明。他一生行善，却不得善终，小僧今生重修，当以自身为重，何必苦苦纠结。前世种种，如梦幻泡影，我今生自求我道，前世因果当一笔勾销。”普渡慈航正色回道。

当其话语说完，两人心中都同时出现明悟，却是前世因果在这一问一答之间已经彻底烟消云散。其实杀身之仇，可谓是不共戴天，但权衡利弊之后，还是一笔勾销为上。杨戬虽然是笑着问话，但一闪而逝的威压却作不得假。真要执意复仇，只怕今日就要落得个飞灰而去的下场。普渡慈航重活一世，最是惜命，当然不会拿自身存亡来赌杨戬修为不如自身。

赌赢了也不过是为前世张目，与今生修行求得长生没有太多益处。赌输了，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两害相较取其轻，就算普通凡人也会在心中作出和解的决定。

“你们之间说完了吗？妖僧，我前生与你等之间又当如何？我般若寺满寺僧人的血债你想怎么偿还？”

阴山鬼王目中恨意几乎化为实质，厉声问道。声音刺耳之极，凡人入耳只怕当时就要入魔。

“你待如何？真以为小僧怕了你不成！”普渡慈航一对三角眼斜瞪着阴山鬼王，脸上满是不屑之色。

自己和杨戬可以随口化去因果，是因为对方太强，自己出手只是送死。但这阴山鬼王身为鬼物，天然就被自己一身重修的佛门正法所克制。真要动起手来，就算自己刚刚重修归来，也可何不落下风。大不了做过一场，将它灭杀了去，到时候因果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