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男子面容一缓,殷殷地道:“在下岩山宗刘彦华,前次多有得罪,还请道兄见谅。”
“说这些干甚?我又没找你。”柳轻衣愕然道。
“道兄容禀,在下观道兄进境神速,此等资质在我南境万中无一,实是我辈倍望企达之楷模。在下心中钦佩之际,偶尔想起以前多嘴之事,常常心中羞愧难当,及至今日,已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一心只想当面陈说,又恐触言伤怀,痛彻心扉难以自持。数番辗转纠磨,终是抱定初衷,行此挚诚之表,乞复冰释之态,以解胸中长久之郁结。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终于候见道兄,彦华何其幸也!”刘彦华嘴角一阵颤抖,眼眶微微泛起红光。
“这他娘的……仙人板板。”柳轻衣眼睛瞪大如铜铃,一瞬间仿佛听到自己耳朵掉到了地上。
五日后,仙缘乐坊。
“四儿子,刘彦华几天没来了?这龟儿子借我一千灵元石,竟然就跑没了影儿。”
“三天没来了。上仙,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叫四迩仔,不叫四儿子。”
“读起来还不都一样,你偏要讲究。今次我要点小红薯,速去叫来。”
“对不住,上仙,蔌红有客。”
“谁?”
“裴少宫主。”
“以后我没来之前,能不能别让小红薯待客?”
“上仙,恕罪,咱们开门做生意,哪有不让人待客的道理?再说了,就算我们同意,你那小红薯她也不愿意呀。”
“那倒也是,那我挂帐先定小红薯一个月,行不?”
“上仙,你次次都要挂帐,结账时还要克扣打折什么的,花那点灵元石委实有些小气了。也别说定一个月的话,裴少宫主打赏一天都比你十天花的多。”
“那狗东西,我忍他很久了,哪天我必打断他一条狗腿,出一口恶气。”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个破锣般的声音:“打谁?”跟即一名华服青年推门走了进来。
“谁答应,便是打谁了,还用问?”柳轻衣一愣再接一笑。
“你还别说,我也忍你很久了!还想要打我?仗着你是上仙门的人,就来这边耍威风是吧?前次出来查案诬陷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嘿,结果怎样?实话告诉你,我娘乃是你们天兽门雷门主的座上宾,你能拿我怎样?还要拿持帖使者的身份来压我?!”华服男子声色俱厉地道。
“那倒不必。”
“哼,不必?要不是看在你是天兽门弟子的份上,小红会陪你?我哪次不比你给的多,你这不要脸的乌龟王八。”华服男子越说越是激动。
“你骂谁来着?我看你今天是狗身装了豹胆,莫非真想跟我拼上一拼?来来,哥哥让你一只手。”柳轻衣心知此人有随侍扈从,已是两眼直往门外打量。
华服男子轻蔑一笑道:“拼?那倒也不必,你就问你,敢不敢和我赌上一把?谁输了便从此不许踏进乐坊的大门。”
柳轻衣面上一怔,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嗯?!你先说说怎么个赌法?”
“找两名乐坊女修斗剑,咱们押一把大的。谁输了,谁就滚出去,以后都不准再来。”
“要押多少?”
“三万块灵元石,敢不敢?”
柳轻衣看向那人腰间的囊袋,暗暗想道:“三万都要赌,这位少宫主恐怕是富到流油了。”
“到底敢不敢赌?不敢赌,就滚出去!回你的天兽门好好修炼,别出来丢人现眼!”华服青年一脸鄙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