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勃然大怒,用力拍了两个堂案,大喝道:“岂有此理!此人咆哮公堂、殴打内侍、诬陷仙师、罪大恶极,把他给我拿下!”
“是!”衙役们哄然应和,有机灵的,马上取来枷锁,就要把太岁锁上。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寇准慢悠悠地站起来,一脸淡定的挥挥手,道:“好了好了,年轻人血气方刚,冲动了些而已。”
他转头看了眼丁谓,轻咳一声,道:“丁相公,你偌大年纪,怎么还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丁谓冷笑一声,道:“这是长辈和小孩子之间的问题么?寇准,你这是混淆是非。“
寇准不耐烦的一摆手:“行啦行啦,宰相肚里能撑船呐。”
丁谓神色一冷,看向寇准:“你寇相公宽宏大量,我丁谓却眼里揉不下沙子去!”
寇准笑眯眯地与他对视,抬起手指朝丁谓虚点两下,笑道:“丁相公就是喜欢开玩笑,好啦好啦,适可而止啊,再不依不饶的,可就是为老不尊了!”
丁谓被他指指点点,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恨恨的点头,颤声道:“你……你……,好!你护着他们是吧?行,老夫找陛下告御状去!”
说完,丁谓一摆袖子,气愤愤地拔腿就走,寇准一笑,追上去拉扯丁谓,嬉皮笑脸道:“哎!老丁,我前几日刚得了一坛好酒,要不要一起喝两口儿?”
丁谓甩袖子想挣脱寇准:“走开,不要拉拉扯扯。”
“你说说你,都多大岁数了,哪来这么大火气?”寇准对他冷淡态度不以为意,像个牛皮糖似的黏着他,拉拉扯扯地走了出去。
内宫书房,赵恒坐在书案后,神色略显疲惫,虽然看着手中奏章,实则双目失神,心思已经飘到了天外。
大宋建国六十多年,可以说战乱不止,好容易到了他继位后算是略显太平,却又是建立在屈辱的澶渊之盟上,虽说朝臣们都一至夸赞此约带来和平,可他自己心里却很清楚,有此屈辱盟约,不论自己做得到好,若干年后,后人也会骂自己是个窝囊皇帝。
但谁能体谅自己呢?若是能打得过,打得下去,自己又岂愿如此?
这些年来,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大家都打够了,打累了,实在是不想打也不能打了,如果再接着打下去,就算国家不垮,朝廷也要垮了。
本来想着就当是花点钱买个平安吧,可就算这样也不消停,最近几年,契丹又有不稳的迹象,不但如此,西北党项人李明德也趁着大宋孱弱时割据建国,成立了西夏。
这两者俱为虎狼,李德明正值壮年,有雄心壮志,此时刚刚统一西夏各部落,就已经有兵指中原的迹象。
而契丹更不用说了,耶律隆绪更是一时之雄,自登基后就开始大肆任用汉人士大夫,积极整治弊蠹,改革法度。如此一来,当年陷入契丹的汉人与其后裔们也开始慢慢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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