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放下孩子看着赵迎春笑道:“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如今嫁做人妇,膝下有子可记得当年与乌鹊,金猱为伴的年月否?”
赵迎春盈盈下拜道:“ 乌鹊犹在,只是金猱老矣,军侯救命之恩赵迎春不敢忘怀,更不敢忘记家父母罹难岭南,晨昏祷告不敢有失。~頂點小說,”
云峥笑道:“我问你这些事情不是要你牢牢的记住,而是要你学会忘记,你父母对你恩慈有加,乃是天性,本帅救你于危难乃是职责所在,你赵迎春不欠任何人的情谊,只要你能过得快活就足够了。”
赵迎春惊讶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云峥,苏轼在一边插嘴道:“先生说你活的太累,今后需要喜怒由心才好,用不着处处都遵守礼节,尤其是在先生这里。”
赵迎春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她自己在学习交往礼仪的时候身在温泉关地洞,每日里为几个弟妹的饭食操心,在荒野中想要弄到足够的吃食,不由自主的沾染了一些野人的习气。
回到东京之后身在赵府大宅,一个郡主名号虽说身份高贵,却并不受族人的喜爱,没有人去专门教授他们姐弟如何去应对大场面。
赵宅给她留下的就是无穷的冷漠,好在有郡主的身份,否则她们姐弟的下场实在是堪忧。
赵迎春的性子极为狷介,对谁的防范之心都非常的强,自然也不会专门去讨好赵宅上下人等,自己通过典籍重新学会了礼仪,却不知这些礼仪是场面上用的,人和人之间相处基本上用不到。
云峥见苏轼已经替自己做了解释,就指指已经摆上来的宴席道:“都坐吧,与子瞻好久不见。今日就放开大吃大喝一顿。”
和赵迎春说话很累,有这种感觉的不光是云峥,连陆轻盈和葛秋烟也感受到了,至于苏轼,这家伙从见到赵迎春的那一天起就吃尽了苦头,在给先生的信中说过无数次了。
云峥听云二说。苏轼和赵迎春的洞房根本就是重新演习了一场周礼,据说婚后的日子也过得举案齐眉,如同嚼蜡!
这些话苏轼会告诉同为兄弟的云二,打死都不会告诉高出自己一辈的云峥,说来很古怪,他和云二之间无话不谈,但是在云峥面前却从来不敢放肆。
好在云家和苏家的交往很古怪,基本上都是各自交往各自的,他们自己知道如何应对。却偏偏难为死了一个赵迎春。
对赵迎春来说长幼有序,上下有别,男女有妨,男女老少一桌子吃饭根本就是大逆不道。
眼见云峥,陆轻盈上了席面,葛秋烟这个妾侍也上了席面,就连云家的大小姐云落落,二小姐云芊芊。大少爷云霆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齐齐的瞅着自己,她有些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应对
苏轼扶着她坐在葛秋烟的身边,自己习惯性地跑到云峥的身边坐下,根本就不客气的给先生和自己倒了酒,然后和先生碰一下就一饮而尽,来的时候赵迎春教的那些礼仪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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